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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出走清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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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明綠色風暴 | 作者︰俯視的大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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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牙切齒的趙黑山,毒咒般地叫罵了好一會,這才漸漸冷靜下來,一把拉過渾身血跡斑斑的瘦猴,“你留下,現在回轉進城,給老子查,看是哪家的好漢和咱們遇上了,老子不會這麼算了,”

    “是,小的明白,一定查清楚,”也是一肚子悶氣的瘦猴,呲牙咧嘴地保證著;大當家拉扯著他的傷口,他不敢怨言,但找到下黑手的對家泄憤他可是心甘情願。www.biquge001.com

    拿著大當家給的二十兩銀子,瘦猴讓交好的馬賊給自己包好傷口後,交回手里的短火/槍震天雷,隨即沿著原路返回;草上飛則帶著十幾個手下,向遠處藏馬的地點走去。

    秦石頭一行離開田家大院,沿著小巷里轉了幾轉,在靠近小河的南岸,接近了城牆;白天里他觀察到的出城地點,竟然和草上飛他們的地點,相差就是十幾丈的距離,這里也是守城軍士巡邏的薄弱點。

    拿著微光鏡正在查看城頭的秦石頭,冷不丁地向右多看了一段,就發現有十幾個黑影,在城牆上晃動幾下,遂沒了蹤影,頓時打了個激靈,“不會是從王家跑出來的那些人吧?看樣子像是馬賊啊,”

    對于馬賊如此大膽地敢于入城光顧王家,秦石頭很是吃驚,要知道,這甘肅鎮可是有著上千的邊軍,周圍還有幾個千戶所,隨時可以趕來支援。

    “難道?”腦袋里閃過一絲疑惑,不善于思考的他,搖搖頭不再去想了,太動腦子的事情很難受,還是回去上報百戶就可以了。

    又盯著那段城頭看了好一會,黑影消失不見,也沒看見有巡邏的軍士經過,秦石頭就覺得里面有了古怪了,不過,自己要是跟著趕上順風車,那就甘之如飴了。

    一行人摸到了小河邊,秦石頭派出兩個軍士,過河沿著城牆腳探查情況;等了一盞茶的工夫,身上濕漉漉的軍士回來了,“報旗官,那里有一個坍塌的豁口,只是用磚木修補了,守衛不在,從那里登上城牆沒問題,牆頭上看不到有軍兵,”

    “那就對了,這股賊人不簡單,有內應還不一定呢,”嘿嘿冷笑兩聲的秦石頭,突然察覺身邊還有田家的人,尷尬地摸摸腦袋,大手一揮,“走,過河,把田小姐保護好了,”

    雖然秦石頭嘀咕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晚上,田秀秀還是听清了他的話,臉色一時間變的奇差,好在礙于眼下還是逃路,卻也沒多說。

    身上穿著大了兩號的野戰制服,臉上說啥也不涂抹草汁的田秀秀,沉默地被兩個強壯的軍士駕著,嘩嘩地渡過了寬一丈左右的小河;對于小菊軍士們就不在意了,拉著胳膊斯跟著就趟了過去,下半身泡得濕透的丫鬟,把那個高個的軍士,心里罵了個底朝天。

    登上城牆,果然,在女牆上拴著的兩根粗繩還在,一點不帶客氣的軍士們,先下去了兩個散開警戒,剩下的用繩子系住了田秀秀的腰肢,秦石頭遞給她一雙破爛的羊皮手套。

    “戴上,要不然手就磨破了,”幫著田秀秀戴好手套,秦石頭咧嘴一笑,“田小姐,你握著繩子就好,眼楮往上看,剩下的就別管了,記住千萬不要喊叫,”

    把兩個女子放下去,愣是浪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最後跳下來的秦石頭,雖然不滿這兩個低聲驚呼的大戶人家,也只是挑了挑眉頭;再沿著那賊人在壕溝上留下的繩索,眾人來到了城外的荒草地里。

    稍稍喘口氣,秦石頭不敢久留,詢問過兩個女子後,整隊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守在前面的兩個軍士,忽地塌下了身子,隨即沒入到了膝蓋高的荒草里;發覺到異常情況的秦石頭,趕忙拉著田秀秀蹲在了蒿草叢里,“噤聲,不要說話,”

    身邊兩個訓練有素的軍士,也按住小菊的肩膀,悄悄地蹲了下去,懷里的火/槍拿在手里。

    很快,一個軍士拖著嗚嗚掙扎的馬賊瘦猴,來到秦石頭身前,一把甩開髒兮兮的頭發,大腳踩在了他的身上,“旗官,這貨剛才鬼祟地想躲,小的給抓回來了,”

    一包沉甸甸的碎銀,還有一把帶鞘匕首,啪地丟在了瘦猴眼前。

    嘴里被一塊破布堵著的瘦猴,雙手四處亂抓地擰動身軀,但背上那只大腳踩得結實,讓他連喘氣都喘不勻,徒勞地哼哼著,傷口直接開裂。

    秦石頭起身上前,看也不看地上的錢袋,攥著瘦猴的發髻,往上狠狠一提,湊近瞪著這個滿臉硝煙的家伙,“呵呵,好小子,膽氣不小嘛,剛從田家大院跑出去,咋地,還想回去溜一圈?”

    馬賊瘦猴身上濃郁的硝煙味,到現在還沒散盡,這些個獵戶出身的軍士,任誰閉眼都能聞出來,這家伙肯定就是剛才出城的那伙人,就是不知道為何又返了回來。

    頭皮上淌著點點血跡的瘦猴,疼得眉眼擠在了一起,被迫高高仰著脖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嗚嗚叫著;嘴里那帶著油腥的破布,被一把拉掉了,這貨呼呼地喘著粗氣。

    “說,你是何人,你們為何要去田家大院?機會,只有一次,”說完話,秦石頭扔下這個狼狽的家伙,沖著近前的軍士一個眼色,自己帶著田秀秀兩人,直接到前面等著了。

    接下來的場面會有點血腥,尤其是他說話不算數的黑手,秦石頭可不願讓田秀秀全部看了,那他在田小姐心里的形象,就更差的可以了;要知道,這可是百戶的妾室,事關自己今後在百戶面前的地位,一路上要精心照顧不說,就是形象也不能太差了。

    撿起地上錢袋的兩個軍士,眉開眼笑地拉著瘦猴,躲進了草叢里;百戶所規定了,外出任務,五十兩以下的零碎繳獲不用上繳,他倆算是落了實惠了。

    至于那把匕首,旗官走時在上面踩了一腳,他倆眼色不錯,也就不再動了。

    草叢里,被尖刀剛剛挑斷了一只耳朵後,瘦猴經不住逼問,很麻利地吐露出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他指望能活命的名號,卻是讓軍士給斷了退路;“啥的草上飛?沒听過,”,話音落地,一把尖刀飛快地攮在了他的心窩上。

    丟下瘦猴的尸首,軍士抬腳離開了;不遠處,一個蹲在陰影下的身影,猶如揉進了草叢中,久久不見動彈,直到遠處輕微的腳步聲離去,這才緩緩潛了過來,翻看一下瘦猴的漸冷的身子,低哼一聲,慢慢退向了北面。

    沒有觸動地面上的任何痕跡,黑影悄無聲息地跟上了秦石頭他們,遠遠地吊著。

    天將亮時,秦石頭他們已經出城三十里,要不是兩個弱女子不時地需要休息,趕到那兩個留守的軍士那里,也是很輕松的。

    追上來的軍士匯報,那個掉頭回返的家伙,是馬賊草上飛的手下,他的任務是回城打探消息的,打探到底是那個勢力也攪和進了田家大院。

    “呵呵,原來的草上飛,這名字起的很,很難听,”說不出飄逸兩字的秦石頭,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底細,也就不再理會了。草上飛在甘肅鎮一帶很有名氣,秦石頭隱約听過,卻是根本就沒記在心里。

    甘肅鎮,天亮後城池大門依舊沒有打開的跡象,出城、進城的商隊小販,看著城牆上刀槍齊備的大隊軍兵,也只能不忿地嘀咕幾聲,乖乖地等著城門敞開。

    田家大院,正廳堂屋里,八仙桌旁的紅木椅子上,田秀秀的父親田猛甲,一臉陰赫地端坐著,下巴上一縷灰白胡須無風而動,昭示著他內心的暴躁。

    左手上坐著三位田家老人,右手是幾個田家的核心成員,田秀秀的二叔田廣成赫然在列。

    客座上首,坐著的是黃家少爺黃昌祖,下面坐著的,是衛指揮使司派出的都指揮僉事蔣杰。

    都指揮使在司衙里坐鎮、都指揮同知常駐在武關鎮,有著守城肅衛之責的都指揮僉事蔣杰,昨晚很不幸地是他在監管軍兵的巡邏勘護,結果就遇上了田家發生的禍事。

    沉默的正堂大廳里,“登登登,”大門台階處,田家大管家腳步急匆地走了進來,對著為首的族長躬身道,“族長,小人已經清點過了,家衛傷亡三十一人,賊人尸首有八具,看裝扮像是草原上的馬賊,”

    說著話,管家雙手呈上了一把帶鞘的匕首,“這是家衛在城外搜索時,發現的一把利器,旁邊還有一具尸體,經衙門里老人辨認,是草上飛的下屬,但小姐不見所蹤。”

    一旁肅立的家衛上來,把管家手里的匕首拿過,上前放在了田猛甲身旁的桌子上。

    “咳,蔣僉事,”田猛甲雙手捏著扶手,半頜的眼楮緩緩睜開,瞧也不瞧桌上的物什,“我田家在甘肅鎮經營數十年,這次遇上大禍,愛女丫鬟失蹤,情急之下但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啊,”

    不消說,馬賊能進入城池,他蔣杰是有著直接責任的,但這里面透露著的古怪,讓田猛甲很是生氣,剛才一直冷眼對著蔣杰,也是給官軍一個壓力。

    不過,馬賊能輕易進入大院,能找到家族的錢窖機關,還有火/槍、爆炸的火藥,不能不讓他怒火連連;那四具明顯是被箭矢干掉的賊人,雖然不見了箭支,但已經有家衛查明了,是連發軍弩打出的箭只。

    也就是說,昨晚上潛入到田家大院的,不止那一股馬賊,想到這里,田猛甲就有些坐不住了;到底是為何事,能讓兩股狠辣的賊人盯上了自己的家族。

    眼角余光,不經意地掃過下首的黃昌祖,田猛甲暗暗地猜測著。

    田家發生了如此動靜的火/槍戰,在城里巡邏的官軍,為何姍姍來遲,他就不明白了。但是,最終的結果,是馬上要大婚的女兒,和丫鬟一起生死不明地消失了,賊人夜輕易逃脫了。

    至于錢窖里損失的些許銀兩,田猛甲還沒看在眼里。

    “呵呵,田老哥,小弟我也是著急啊,”蔣杰面色疲憊地搖搖頭,“司衙里前幾日收到消息,有一股馬賊要從西南方向進城劫掠,下官手下也發現了他們在城南的探子,誰成想,他們竟然玩了一手聲東擊西,大隊人馬都在城南戒備,西北城牆一帶是懈怠了,”

    說話間,蔣杰無意地飄了對面的黃昌祖,這個黃家少爺,搖晃著綢面紙扇,似乎在用心地听著,又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只不過形式上來安慰一番罷了。

    前日里,黃昌祖派出心腹找到他,讓他在昨晚上規定的時間段,交待手下讓開東南城牆拐角的軍哨,時間是到天亮前為止,他照辦了,但想不到竟然會出了此等大事。

    “那,還望蔣大人能憐惜那兩個女子的悲苦,多加人手偵搜,”嘴唇干澀的田猛甲,雖然早早就派出了大部分的家衛,在城里和官軍一起搜查,但一肚子的火氣,還是壓在胸口難受的緊。

    “下官曉得,下官會親自帶隊,一定把城里各處掀個底朝天,也要找到田家小姐,”蔣杰起身,面色鄭重地答道,雙手一拱,快步離開了大廳。

    “哦,田叔叔,小佷受命前來,但有差遣,我黃家不會坐視不管的,”蔣杰走了,黃昌祖啪地收起扇子,冷靜地站起身,拱手道,“雖然官軍、衙門出了人手清查,不過咱們商家遇上了如此的禍事,也要聯手自保,”

    草上飛他們夜劫田家錢窖,不過是黃昌祖安排的一樁堵心事,試圖給田、王兩家聯姻前找點麻煩而已;沒想到,趙黑山那貨膽子奇大,竟然把田家小姐給摸走了,倒是讓黃昌祖對這股馬賊高看了一眼。

    想想田秀秀被劫,田王兩家聯姻失敗,黃昌祖心里就是隱隱的興奮,就是有點可惜了那個水嫩嫩的美人了;落在馬賊手里的女人,哪有幸免保住清白的。

    這不,昨晚田家禍事起後,王家很快就派來了管事,打听到田秀秀被劫,到現在哪怕是王家大管家還沒露面呢。

    下月初一,剩不下幾天了,田王兩家在甘肅鎮聯姻一事,已經讓田家宣揚了出去,就連長居太原城的田猛甲,也早早就來了,卻是遇上了這樣尷尬的事情。

    黃昌祖的話,雖然田猛甲听著不恨舒服,但田廣成卻是頻頻點頭,很是感嘆道,“是啊,馬賊膽大妄為,竟然出入城池如履平地,那官軍也是靠不住的,黃少爺說的在理,”

    就連一旁坐著的幾個田家成員,也是暗暗點頭,沒看見自家的錢窖都讓人給摸進去了,好在那重新鑄的銀瓜,不便搬運被賊人放棄了,否則的話那損失就大了。

    “行了,先說眼前的事,黃家小子,老夫謝謝你們田家的相幫,此次草上飛膽敢襲擊我田家,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田家懸賞白銀萬兩,懸紅草上飛和它手下同伙的腦袋,找到秀秀下落者,賞銀千兩,”

    田猛甲能執掌田家商業、礦山十數年屹立不倒,底蘊還是相當強悍的,家族里只是管理著幾個工坊生意的家族成員,包括參與生意的田廣成,對于族長的決斷,自是不敢佛了他的威望。

    昨晚上自家里發生了這種被打臉的事情,女兒也同時下落不明,里面的蹊蹺,他田猛甲焉能看不出來;但是,他現在手上還有更重要的事,讓他無法分身。

    借著這次和王家聯姻的喜事,田猛甲親自來到甘肅鎮,主要的目標還是那石關屯後山的波斯人商鋪,如果能請動波斯人把商鋪轉移到甘肅鎮,甚至是太原府,那就更好了。

    或許,現在的王家和黃家的話事人,早早趁著這次機會,去了石關屯後山的工坊,甚至,其他的幾大商家,也會不要臉地貼過去;否則的話,現在自己面前,最起碼那幾個老家伙,正坐在這里看自己笑話呢。

    想到這里,田猛甲心里就是一個磕騰,必須馬上處理掉這件事,自己也要去那波斯人商鋪一趟。

    一時間,田家貼出的懸紅告示,在甘肅鎮引起了軒然大波,不但衙役如狼似虎地亂竄,邊軍里有人蠢蠢欲動,周邊的刀客也向這里趕了過來。

    黃、王兩家在甘肅鎮的商號,隨即也貼出了不菲的千兩懸賞,給田家撐腰打氣,順便讓田家欠下一個小小的人情。

    至于其他三大商家,由于商事重點不在西北,遂也沒有露面參合進來,只是各家的家長派出心腹,在午後去田家慰問一番罷了。

    被一股股軍兵、衙役,還有穿著黑衣的田家家衛,攪得雞飛狗跳的甘肅鎮,熱鬧了好幾天,這才漸漸安穩了下來,但田家小姐和她的丫鬟,終是沒找到影子。

    武關鎮西南的樹林里,秦石頭一行在第二天和留守的兩個軍士匯合了,七人加上兩個女子,換上當地莊戶人家布衣打扮,牽著兩匹騾馬,加入到了一群外出的散客馱隊里。

    雖然隱隱覺得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但秦石頭暗地里左右觀察了很久,沒有發現異常,遂也按下了心情。

    路條在甘肅鎮客棧里有過登記,已經讓秦石頭毀掉了,不過現時節只要手里有銀子,路條啥的搞來也不難。散商馱隊里,當秦石頭找到帶頭的商人,私下里一錠銀子塞過去,寫著七個陌生人名的沙冶縣路條,就到了他的手中。

    買上一輛馬車、五匹騾馬,加上十幾石的糧食,秦石頭懷里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當有武關鎮消息傳來,在一個山村里發現了草上飛一伙馬賊的蹤跡後,甘肅鎮、武關鎮里的軍兵、衙役,還有幾百人的各股零散刀客,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了那個小山村;沒人會想到,正在路經武關鎮城外的一隊馱隊,里面的馬車上就坐著田秀秀和她的丫鬟。

    臨近清風谷,隨著大隊在路旁休息時,秦石頭找來了一個長相粗魯的手下,一番威脅後,小伙委屈地換上了大紅的袖裙,嘴巴上黑茬茬的胡須,一屁股就坐進了馬車。

    “小刀,你過了關口就可以下來了,記住了,三百個大子,你掙得太輕松了,”強忍著笑意的秦石頭,把軍士推進馬車里,對著身旁兩個家丁扮相的田秀秀、小菊,呵呵一樂,“今天過了關口,那咱們就基本上到家了,”

    下午時分,馱隊進入山谷,交上稅銀再檢查一番,就可以出到草原上了;只要不是攜帶鐵器等管制物資,哪怕馱隊里有再多的糧食茶葉,關卡里的官軍也不會在意,畢竟有生意他們才會有更多的油水。

    當然,幾輛帶著棚 的馬車,是官軍嚴查的重點,心細負責的一個軍官,把腦袋伸進馬車里,看見里面一個帶著胡茬的壯女子,沖著微微一笑,頓時就吐了。

    反倒是馬車旁的兩個俊俏的家丁,臉上髒兮兮的,沒有人在意;田家小姐可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誰也想不到,會換了裝扮和粗俗的下人呆在一起。

    第二天,田家派出的家衛姍姍來到了清風谷關卡,守在關卡處時,早已經過關的秦石頭他們,已經向草原深處奔去;馬隊護衛在中間的馬車里,田秀秀和小菊,正從窗戶里,新奇地打量著四周綠油油的草原。

    她倆身上穿著的,和秦石頭他們一樣,土綠色的野戰制服,厚實的衣料在夏季是有點熱,但早晚陰冷的草原上,卻是相當是實用。

    戈壁灘里,就在他們即將轉道向白龍湖方向時,站在一處高地上,秦石頭拿著望遠鏡,四下里張望了好一會,這才帶著馬隊,下了高地。

    距離高地八百多米的亂石堆里,一個穿著土灰色短打的小個子,滿頭塵土地緩緩露出腦袋,瞅著高地張望了半晌,這才起身摸了過去。

    來到高地上,查看著地上的馬蹄印,小個子半蹲著身子,仰脖望西看去,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他差點就嚇得叫出聲來。

    高地西面的緩坡上,一溜擺開的馬隊,護衛著那輛馬車,南北拉出了一條長線的軍士們,坐在馬上端著火/槍,槍口正指著高地。

    “哦,”一臉灰土的小個子,聲音卡在嗓子眼里,眼珠子亂轉地尷尬地站了起來,不是他不想跑,左右的方向上,他都能看到有軍士的影子;不消說,自己的身後,人家估計也有人圍了過去。

    況且,身上的水袋也喝空了,就算是跑,能跑得過馬嗎?能跑得過火/槍彈丸嗎?

    “得得得,”騎在馬上的秦石頭,火/槍掛在馬鞍上,抖韁繩驅馬登上了高地,停在小個子的面前,手里拎著一把烏黑的左輪火/槍。

    “我就說麼,老子的眼皮子一個勁地亂跳,原來,還真的有人跟上了,”秦石頭撇撇嘴一樂,大拇指 崩按下了機簧,“小子,膽子不小,一路上跑的夠辛苦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小個子,秦石頭就知道,這家伙絕對是個硬石頭,那馬賊是比不上的,起碼,逼問是問不出啥了。

    “身手不錯,就是跟錯了人,”說到這里,秦石頭舉槍,對著小個子的腦袋,眯眼看看這個長相相當普通的家伙,“你可以去死了,”

    “彭,”一聲沉悶的槍響,小個子猛地一個後仰,砸倒在地上,干裂的嘴唇半張著,抽搐幾下後,沒了生息。

    有軍士跳下馬,上前搜索了一邊,從小個子身上的腰帶內襯坑里,撕開布層,翻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桐木油牌,醬紅色正面刻著一對相向的豬鼻龍頭,兩旁四個爪花紋,其中正楷刻字“錦衣衛校尉,張二畝”,背面篆刻有著“甘衛零肆”的字樣。

    其他的,軍士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遂把尸首丟在地上,“旗官,只有一個破牌子,”

    “恩,咱們走,”打量了一眼木牌,雖然識字不多,但錦衣衛三個字,還是讓秦石頭心髒猛地一跳,眼珠子都瞪圓了。

    秦石頭凝重地把牌子收在懷里,帶隊繼續趕路;就算的他們有水傘,但戈壁灘上毒蟲頗多,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騎在馬上西行,秦石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個不起眼的小個子,一路上到底是咋跟上來的,自己哪怕的用望遠鏡,也沒看到後面有馬匹的影子,簡直是邪了門了。

    有些心神不定的秦石頭,帶著隊伍在戈壁灘里轉了一個大圈,不停滴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最後,他還是在下午時分,下令隊伍暫時休息。

    晚上,陣風吹散了漫天陰雲,趁著月色朦朧,憑著手里微光鏡的便利,連夜趕路的馬隊,快速穿過戈壁灘,直直奔向了正北草原。

    荒涼的戈壁灘里,一架馬車被孤零零地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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