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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特殊環境造就特殊的性格
戴劍飛還要往前上,那兩名戰士卻突然將手中的沖鋒槍對準了戴劍飛,口中說道,
“對不起,請你離開!”
“都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戴劍飛轉過看去,
只見狹長的走廊里,一名年輕女子正推著一個輪椅,朝著這邊緩緩而來,
在那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當戴劍飛看清那名男子的長相時,不禁心頭一喜,
叫道,“李天旭!?”
李天旭看了一眼戴劍飛,也是滿臉的驚訝,“戴劍飛!?”
說著,戴劍飛立刻趕過去,與他握起手來,二人四目相對,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語,
自從上次在上海分別之後,他們二人後來的經歷,都讓他們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李天旭在修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通過閱讀大量的關于特殊事業的發展史冊和資料,
在萬青山的引導之下,心性方面與之前那個沖動好斗的愣小子發生了既然不同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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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修養的同時,也關心著所有身邊同期的戰友的情報信息,生怕他們每個人的快速成長,把自己給遠遠拉在後面,
因此,他在了解到戴劍飛的情況後,心中便沒有了對他的恨,反而還對他更多了一份的敬佩。
可是戴劍飛由于一直在敵人的內部中活動,對李天旭的情況知道的並不多,
因此,李天旭的突然出現,讓他感到十分驚訝,在與他握手的時候,看到他坐著的輪椅,心中還隱約的感到有些愧疚,
若是當初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或許李天旭今天就不會殘廢。
“你的腿.....”
戴劍飛看著李天旭的雙腿,表情有些愧色。
“殘了,呵呵,都過去了!”
李天旭輕描淡寫的說道。
戴劍飛又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女子,這名女子正是當天那名被山口美代子等人抓住後,用來要挾李天旭的選秀歌手,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像當日的那樣濃妝艷抹,衣著簡短,而是裝扮樸素,衣著得體,想必經過這些事情後,在性格上也發生了許多轉變。
“這位是...?”
戴劍飛看著那名女子問道。
李天旭回頭看了一眼甦雅,說道,“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助手!”
甦雅朝著戴劍飛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好,我叫甦雅,在上海時我們見過面的!”
戴劍飛也朝著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接著回過神來,向李天旭問道,
“天旭,你怎麼在這里?你現在?”
李天旭說道,“我現在是06神機小組的二號輔助教官,萬主任不忍心看著我就這麼費了,
讓我專門負責諜戰新兵的後勤工作,
我這次就是專門為了山口美代子的案子過來的,你的情況我也知道。”
一番寒暄過後,戴劍飛听到山口美代子的名字,眼神再次暗淡了下來,
“天旭,既然你都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我想進去跟她談談,既然你是神機小組的人,我想跟你要個人情!”
李天旭說道,“劍飛,你的任務是打入敵人內部,在需要是暗中輔助我們的同志執行任務,並從中或許敵人有利情報,
如今你的任務結束了。于公,與間諜的交談與審問,不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你沒有這個權利。
于私,作為一名中國特事工地隱蔽戰線的戰士,我認為你更沒有與敵人的間諜私下見面的必要!”
戴劍飛听他說完,心里不禁涌上一絲的涼意,他沒有想到,當年在同期畢業的學員中,性格最為熱血,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李天旭,
如今竟然會變的這麼不通情理,他的一言一行,簡直就像是一具只懂得執行命令的機器,
他實在不敢想象,這個所謂的特殊情報部門,06神機小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能夠在短短時間內,
讓一個人的改變如此之大?
戴劍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稍稍有所改變,
“李教官,你是認為我會私通敵人,暗中放走間諜嗎?她是我用命換回來的,
如果我對她有感情,想放了她的話,那麼我大可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把她帶回來!”
李天旭笑了笑,說道,“劍飛,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你還是我們隱蔽戰線上的英雄,你在06神機小組尚未重新組建完善時,便如同一把利劍,
支身潛入敵後,為我們獲得了許多有利情報,你的事跡,我在諜戰新兵的思想課上,經常向他們贊頌。
你剛剛說到,山口美代子是你用命換回來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讓你把命和所有的功勛再搭在她的身上!”
戴劍飛冷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李教官,但是我戴劍飛不需要什麼贊頌,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認為該做的,
我有自己的信仰,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方向,我更知道我自己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山口美代子不吃不喝,我了解她的性格,在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如果她死了,你們就不會知道誰是‘阿華’!
我們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所以,你得讓我進去跟她談談!”
李天旭自信的說道,“你很關心她的生死嗎?”
戴劍飛愣了一下,說道,“不關心!”
李天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沒有必要再關心她吃不是吃飯,至于阿華的情報,我們一定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戴劍飛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該不會是想用什麼殘忍的手段來對待她吧?
這我不同意,他們在懷疑我的身份的時候,從來沒有對我用過酷刑,這不人道!
而且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經受不住任何的酷刑,你們不了解她的性格,你們這麼做,會把她逼死的!”
李天旭看著戴劍飛的樣子,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對她采取任何殘忍的酷刑,
我們只是通過日日夜夜對她的監視,不準她睡覺,每當她的精神快要進入休息狀態時,
我們的人便會將她叫醒,這兩天一夜,她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看起來才會這樣憔悴,
我相信,這樣的方法,不過了多久,她一定會精神崩潰,最後說出阿華是誰。
山口美代子是一個十分優秀,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日本特工,對于這樣的人,所有皮肉上的酷刑都是毫無意義的,
唯一的切入點,只有擊潰她的精神!”
戴劍飛听他說完,突然一把抓起李天旭的領口,罵道,
“李天旭,你是混蛋嗎,你們這樣對付一個已經內心絕望的女人,不覺得殘忍嗎?
你們還不如直接殺了她。我們是中國特事工地的戰士,不是劊子手。
我都已經說了,我有辦法讓她說出來,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去試試,為什麼非要這麼折磨她?”
見到戴劍飛抓著李天旭的領口不放,站在李天旭身後的甦雅連忙上前按住戴劍飛的手,
說道,“你先冷靜點,快放開他,不然我就喊人了!”
戴劍飛看了她一眼,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漸漸松開了抓住李天旭衣領的手,
喘著粗氣,低聲說道,“你是因為你的雙腿殘廢,而對她,或者對我懷恨在心麼?”
李天旭扭了扭脖子說道,“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身上的職責,沒有半點的私人感情參雜在里面,
而你,戴劍飛卻已經把自己搭進去了,不管你成不承認,你對她產生了感情,你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
“我沒有,我沒有!”
戴劍飛瞪著他死咬著不肯承認。
李天旭說道,“你已經表現出來了,戴劍飛,你變了,在上海的那條地下走廊里,你所作的一切,
讓我打心眼里佩服,甚至是為你自豪,因為我有一個能夠為了國家和民族,將個人感情完全放下的兄弟,
我的這個兄弟將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諜戰人員,他將會像是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入敵人的咽喉。
但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很痛心,我不知道如果萬主任見到一向心思縝密,思維冷靜的你,
會因為一個連續殺害我方多名戰士的日本女特工而變得沖動,魯莽,甚至死去理智,他將會怎麼想?”
戴劍飛听他說完,慢慢沉默了下來,良久,說道,
“如果她說出阿華的身份,你們能讓她活下來嗎?哪怕是終身監禁?”
李天旭嘆了口氣,說道,“兄弟,你現在應該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看看心理醫生,試著把這一切,把她都給忘了,
否則你的職業生涯就到此為止了!”
“讓我再看她一眼,就在門外,看她一眼!”
李天旭咬著嘴唇,無奈的點了點頭。
戴劍飛走到關押著重要犯人的房間門口,透過眼孔朝著里面望了進去,
那面容憔悴的女子,穿著寬松的犯服,抱著雙腿靠在角落里,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空洞的雙眼里充滿了死一樣的沉寂。
戴劍飛站在窗口佇立良久,隨後閉上眼,對李天旭說道,
“如果她必須得死,希望你們讓我來送她上路!”
說完,便朝著走廊外快步走了出去。
李天旭看著戴劍飛匆忙離去的背影,問道,“甦雅,難道我真的變得不近人情了嗎?”
甦雅淡淡的說道,“沒有,是特殊的環境,讓你更加成熟了!”
李天旭的雙眼依然盯著戴劍飛離去的方向,感概的說道,
“我是真的不希望這麼好的一把利劍,就此斷裂,永遠封藏!”
(漂白的人感慨過去,沉淪的人懷念過去,繼續打拼的人延續過去,過去的黑暗仿佛是個魔咒,
讓所有的人不願重走,卻願意回首。
時間,像是一個黑色幽默的大師,它高高的站在雲端,冷眼看著這世界的滄海桑田,
和人世間上演的一出出悲喜劇,然後偷偷的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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