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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冷清而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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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灯光将俩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呼吸之间，都能看到淡淡的雾气在面前出现，消失。
陆昊在说完今天发生的事后，就没再继续说。
虽然，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没有想到，可责任终究在她。
再说，现在，陆氏刚有上升的势头，又怎么能得罪顾长轩？
低着头，心中也很纠结，“伯父，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顾长轩目光沉沉，早前，就不太同意顾菱悦与陆昊在一起，可女儿喜欢，他又有什么办法？
“陆昊，我把女儿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疼她，不是让你伤她的。”
“你老实说，刚刚你你伯母在医院里说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对于男人肯定是更加的了解，刚刚在医院里问他时，他脸上有痛苦，更有愧疚。
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经历过，自然懂得。
对上顾长明咄咄的，像是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神，双手握了握，没打算撒谎，哑声说：“有！”
很重的一声回答。
但随即话锋又一转，“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她现在已经有了爱人，而且快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晦涩的脸，映着晕黄的路灯，显得更加的落寞。
似乎，看那么一眼，就能尝到他的苦涩。
可那是顾长轩，受伤的人是他女儿。
人，都有一种护犊心理，听到陆昊的回答，脸色不但没有缓和，却越发的阴沉起来。
“你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跟悦悦在一起？年纪轻轻就喜欢玩弄女孩的感情，陆昊，你是不是想找死？”
蓦地，双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陆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别看顾长轩从事文职工作，可也被扔到部队训练过，身手又会差到哪里去？
陆昊没反抗，只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哀痛的眼睛，好不退却的对上顾长轩愤怒的眼神，脖子被衣服勒得有点疼，却仍旧没有反抗。
唇瓣，被呼呼的冷风，吹的有些有些干涩，有些发白。
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是做了一个决定。
“伯父，没照顾好菱悦是我的不对，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我不能在欺骗菱悦，欺骗自己了，我不爱她，无法跟她继续在一起。”
话语抑扬顿挫，在安静的街道上，更显得突兀，刺耳。
顾长轩颧骨处的筋脉突突的跳的飞快，显然，在克制心里的怒气。
眼里，像是灌了火一般，瞪眼看着颓目的陆昊，脸色，因为衣服勒得而有些涨红，却又始终没坑一声。
双手一使劲儿，在往外一扔，就将陆昊给甩在了马路上，“滚！滚得远远的！”说完这句，没再看趴在地上没动弹的陆昊，径直进了医院。
——
灯光影影，在光亮照耀的地方，还能看见细小的颗粒在旋转舞蹈。
黑暗的四周，道路也像是无尽的，而陆昊就像是躺在道路的起始点，前路漫长，一片黑暗茫然。
突然的一甩，陆昊明显感觉手臂“咯吱”响了一下。
也不管偶尔来往路人的眼神，趴在那儿好久，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抬起，看着漩涡般的街道，兀自发出傻笑。
“呵呵！呵呵！”此刻，心里，竟然有一种被长期束缚的解脱感。
四肢全身，都好像被解放了一般，没了枷锁的钳制，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去找她呢？
五年！
第一次这么有勇气想去找她。
从地上起来，不管那似乎已经断了的手臂，狂奔一般，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想去的小区的所在地。
——
顾长轩回到病房，江慧君坐在病床边，不知道哭了多久，这会儿，眼睛已经红肿的不行。
见他来了，擦干了眼泪，立马站起来，“谈的怎么样了？”
瞟了眼病房外边，没发现陆昊的身影。
顾长轩绕过江慧君，看了会儿顾菱悦，才说：“等明天悦悦醒了，咱们就转院，养好伤，回d市去。”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与陆昊谈崩了，今后，再与陆家没有丝毫关系。
江慧君愣了会儿，“长轩，你，什么意思？回d市？那悦悦跟陆昊的婚事怎么办？”
因为顾菱悦的怀孕，婚事早早的就提前了，在订婚后没多久，就已经将结婚的喜帖发了出去。
“能怎么办？孩子没了，人家心里还没悦悦，我顾长轩的女儿难道还没人要吗？”
说到这，就一抑制不住火气，语气冲了点，“我当初怎么嘱咐你的？让你看着悦悦，让她不要再跟陆昊来往，现在呢？怀孕了不说，还被人甩了。”
一直以来，都是被温声温语的对待，猛然听到顾长轩这种语气，江慧君眼眶立刻又红了。
脸，没了血色，抖着双唇，静止不言的看着顾长轩。
顾长轩也马上意识到语气不对，抬眼一看，果然……。
“慧君，对不起，我……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上前，一把搂住颤抖的厉害的江慧君。
而顾长轩刚刚那样说，却是触动了江慧君心里多年隐藏的伤口。
“长轩，你是不是嫌我又回去找那孩子了？”
两次回去，顾长轩都陪着去，虽说他没有说什么，可身为男人，难免心里会有些不平衡。
不待顾长轩开口，江慧君又继续说道：“长轩，我只是不想要悦悦跟我有一样的遭遇，我只是想让她活的比我幸福，这难道也有错吗？发生这样的事，我比谁都心疼。”说着，眼泪又不断的滑落下来。
“我……慧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刚刚太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
搂紧了江慧君，“我知道你的苦楚，我没怪过你，我也只是跟你一样，心疼悦悦。”
“长轩！”轻声喊了一声，闭着眼靠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等悦悦养好身体后，咱们就回d市，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生活。”
顾长轩震惊，一下子把她从怀里拉开，“可是，那个孩子怎么办？不找了？”
他是知道江慧君这么多年来的心结的，如果不解开，只怕日后会更加严重。
看了眼病床上的顾菱悦，笑着摇了摇头，“不找了，我不能这么贪心，有了你跟跟悦悦，还想要更多，既然他说孩子没了，那就当没了吧，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了，我就守着你跟悦悦过好现在的日子，就行！”
顾长轩看着她，眼睛闪烁了下，良久复又重新搂住她，应了一声“好！”
可有些事，又怎么能随着计划走呢？
——
一座城市，三家医院，三间病房。
一间，温馨如家，一间，忧伤满满，再一间，却只听“砰”的一声，物体被掷于地上的撞击声。
“宁宁，你说什么？今天，你哥哥公司发生了什么？”
方端云似是不相信刚刚听到的话，睁大眼睛，一脸惊愕。
“刚刚哥哥身边的秘书打电话来说，今天菱悦姐去公司找哥哥了，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菱悦姐就哭着跑出去了，再然后，就说菱悦姐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看了眼地上的碎片，陆宁心一抖，难道是因为白天说的话，菱悦姐才去公司找哥哥的？
想到这，又是一抖。
再看见方端云愤怒的脸色时，越发的心虚，佯装自然的凑近，“妈，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快打电话给你哥，问问情况。”方端云已经预知到不好，倘若孩子还在，那后续的问题还好解决，可倘若孩子没在……那陆家就要遭殃了。
陆宁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有些急，“妈，没人接！”
“再打！”面色阴沉，双眼紧盯着陆宁手里的手机。
“还是没人接！”苦着脸，把电话从耳朵旁拿开。
“一直打，打到你哥接为止！”越想越糟，到后面已有些坐立不安。
伸手，按了床头的服务灯。
“妈，你按那个做什么？”陆宁已经猜到一些，“你伤口还没养好呢。”
“那能怎么办？你哥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出院去看看菱悦的情况。”
一下子想到什么，“宁宁，快把我的手机拿给我，那里头有亲家母的电话。”
——
因为是追着顾菱悦出来的，陆昊根本没来得及拿电话。
此刻的他，刚好下了出租车，到了念采薇所住的小区。
因为夜已深，几乎所有的房间的灯，都已经灭了。
按着记忆中的数字，按了密码，解锁大门，上楼。
到了房门口，心情，忍不住的激动。
呼了一口气，才伸手按了门铃。
“叮咚！”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声，在楼梯口响起，却始终不见人来开门。
到最后，原本期望的心，紧张起来，瞪着面前的门，恨不得能一眼瞪穿。
抬手，开始“啪啪啪”的敲门。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门，突然之间打开，一个男的探身出来，在看到陆昊后，心情越发的不爽，“你有毛病是不是？不知道刚刚那样会吵到人吗？”
被骂的毫无感觉，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大哥，你知不知道这家人今天有没有回来？”
那人看了下，“你也不用再敲了，这家人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说完，“砰”地一声，把自己的门关上了。
还吵闹的廊道，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黑暗里，看不清陆昊的表情，却能听见双手紧握时的“咯吱”声。
手臂上的疼痛让他越发清醒。
心里衍生的那点勇气，在看到紧闭的大门后，也开始消失殆尽。
可大脑里，又有另一股声音在咆哮，咆哮着不要轻易放弃。
豁然转身，下楼，往小区的小卖部跑去。
……
拿着从小卖部人员那里借来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那早已被他记得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每“嘟”一声，他的心，也跟着往上提了一下。
——
病房里，因为没回去，顾子琛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刚躺下，快要睡着时，茶几上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
顾子琛睡眠向来比较浅，被这么一打扰，哪里还能睡得着？
伸手，拿过手机，翻盖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没在意，按了拒听。
只，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开震动。
“嗡！嗡！嗡！”听着，让人烦躁的很。
重新拿过电话，按了接听键，语气不太好的道：“喂？”
电话那头，刚因为电话接通而窃喜的陆昊，顿时如坠入冰窖，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
“喂？”没有说话声，顾子琛只能听到一声一声不规律的喘息声。
“喂？”
还是没有人声。
像是想到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
嘴角晕开浅淡的笑，平静的开口：“我们明天要去领证了！”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后，那头立刻挂断了电话。
“呵呵！”看着手机，透过手机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顾子琛脸上嘲讽的笑意。
……
陆昊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一般，还了手机，连谢谢都没说，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出了小卖部。
耳边，回荡着的，始终都是刚刚在电话里听的那句话。
要领证了吗？
苦笑着，懊悔不迭，又无限的失落。
双肩塌着，仅剩的那一点点勇气，也消失不见，无力感袭遍全身，晃晃悠悠的往小区外走。
只刚浑浑噩噩的走出小区门口，在门口晃悠的一群混混就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黄头发领头的，嘴里叼着跟烟，一只脚抖着，“帅哥，借点钱来花花呗！”
“大哥，看他这穿着，肯定是有钱人。”
陆昊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西装。
“滚开！”打算绕过他们，往另一边走。
“哎，别走啊，大哥，你那么有钱，借点小钱应该不介意吧？”说着，一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堵住了陆昊的去路。
“滚！”看着面前这一群不良少年，厉声怒吼。
“呸！”领头少年朝地上啐了一口，从身后的小喽啰手里接过一根木棒，对着陆昊，“别给脸不要脸，劝你有钱就快点交出来。”
这话说完，就有一个人跑到陆昊面前，打算搜他的身。
只是还没碰到口袋，却被陆昊一脚踢倒在地，正中腹部，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一见同伴被打，其余的人哪能忍受的了？
“大家上！”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拿着棍子就往陆昊身上打。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
不远处看守小区的门卫，也吓得不敢出来，只能赶紧打电话报警。
伴随着警车声的靠近，那一群小混混才赶紧跑开。
而地上的陆昊身上的西装已经被扒拉下来，扔在了一旁，手上，脸上，都漫着血迹。
整个人像死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缩在那儿一动不动。
——
次日一早，等念采薇醒来时，就发现顾子琛正端着粥，在喂念长青。
而小屁孩，也正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吹着碗里的粥。
“醒了？快去洗簌洗簌，早餐我已经买好了。”
感觉到他柔和的目光，想到昨晚，念采薇脸色一红，轻点了下头，穿鞋下床。
小屁孩满足的喝了一口粥，滴溜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晃了几个来回，撅嘴道：“妈妈，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懒了，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念采薇：“……”
往墙上一看，已经九点了。
要按照以前，课都已经上了一节了，也难怪小屁孩会这么说。
“那寸寸怎么不叫醒妈妈？”捏捏小屁孩滑溜溜的脸蛋儿，心情很好。
小屁孩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想叫来着，可是有人不让我叫。”说完，眼珠子往顾子琛身上一溜。
“呵呵！”俯身亲了小屁孩一口，“寸寸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哎呀！都还没刷牙呢。”嫌弃摸摸脸蛋，眨巴着大眼，向念长青需求支援。
“好了，薇薇，快去刷牙吧，不然这粥都凉了。”
“好！”帮小屁孩松了松蘑菇头，起身出去。
小屁孩愤愤的喝了口粥，然后说道：“琛琛，女人不能太惯着了，知不知道？不然会无法无天的。”
“寸寸不也是女人？那要照寸寸这么说，琛琛以后是不是也不能惯着你了？”
带着笑，语气温和，可却把小屁孩噎的说不出话来。
只得“哼哼”两声，身子一扭，拿屁、股对着他。
——
吃完饭，开车送了小屁孩去幼儿园，在返回到医院时，刚好就看到顾长轩。
“五叔！”喊了一声。
“子琛，你怎么在这儿？”恍然了一下，“是来找程宇的吧？”
顾子琛看着顾长轩，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绕过了他的问题，“五叔怎么来医院了？”
一问道这个，顾长轩脸色就变了变，叹了口气，“还不是悦悦那丫头，昨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现在不仅孩子没了，还伤了身子。”
“好好的，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顾子琛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的问道。
“唉！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低头，发现顾子琛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只以为他有事，“行了，你五婶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你也快去忙吧。”
“五叔，菱悦在哪个病房？”
“在六零三！”临关电梯时，顾长轩回了句。
没看到顾子琛嘴角上那扩大的笑意。
垂眼，看着手上的文件，笑意更浓。
似乎，明明白昨晚陆昊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忽然，庆幸，昨晚十分明智的回话。
——
推开病房，发现念采薇不在病房里，电视还开着，念长青正半躺在那儿看着电视。
“回来啦？”经过这一次，念长青对待顾子琛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越看，越觉得满意。
“薇薇呢？”在床边坐下，没把手里的文件夹放下。
“刚出去打水，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
正好，趁着没人在，可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念长青。
“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
念采薇提着热水进屋，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念长青的笑声，还隐约听到：“去吧，去吧，领了好，领了好！”
进了隔间，就发现俩人同时齐齐向自己望过来，而且脸上还带着笑意。
“怎么了？”不由得，有种感觉，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去吧！”念长青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
“你们……说什么呢？”听不明白他们对话里的意思，把热水放下，迟疑上前问道。
“没事，我刚刚正跟爷爷说的趣事儿呢。”
上前，俩人靠得很近，“等我陪我出去一会儿？”
一愣，“可是爷爷怎么办？”走了留他一个人，念采薇不放心。
“我已经跟程宇打好招呼了，不用担心。而且，就出去一个小时，不是很久。”
伸手，想去揽她的腰，却被她推开，听她小声道：“别乱来！”
“薇薇，爷爷这儿有人照顾，你放心吧，小顾既然要你去，肯定是重要的事。”
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看了俩人一会儿，“那好吧！”
——
车上，念采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睛是不是瞟着身旁开车的男人，隐约的，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明白。
顾子琛知道她的心思，今儿一早送小屁孩去幼儿园时，特地要了小区的钥匙，就是为了回去那等会儿需要用到的东西。
“想什么呢？”方向盘一转，驶到了念采薇从未去过的一条街上。
“带我出来干什么？这儿是哪里？”
尽管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五年，可熟悉的圈子却还是那么几个区域，这儿，还真不认识。
“自然是有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又是一个拐弯，道路逐渐变得宽敞起来，两旁的行人也渐渐变少。
等车停下时，念采薇总算是明白过来。
心，一紧，双手揪着裤子，“来……来这儿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民政局’三个字不是在那儿写着么？”
倾身凑近，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今天，要做的事，就是盖戳。”
心跳的飞快，瞟着那三个大字，只觉得呼吸不顺。
来的太突然，让念采薇有点措手不及。
支吾道：“可是……可是我身份证，户口本都还落在家里呢。”
“在这儿呢！”拿出刚刚那个文件夹，“我们俩的证件全在这儿。”
念采薇：“……！”
嘴巴，因为紧张而干涩，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原来这男人是早有准备的！
顿悟过来，怪不得早上跟自己要钥匙，怪不得刚刚爷爷会说那样的话。
“顾子琛，你想好了吗？”心里斗争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你家里人现在都还没接受我呢。”
“哪个没接受？我爸吗？”眉眼一动，“我爸就那副德行，喜欢端着，其实，就冲他对寸寸那态度，他早就同意了。”
“真的？”念采薇不太相信。
“嗯！”眼眸带笑，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肚，“连孩子都有了，你不嫁我嫁谁？反正迟早都要领证，不如趁早领了，我也能放心。”
“怎么突然想到要来领证呢？”念采薇不解，之前可是什么苗头都没有。
“还不是因为你！”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谁要是再敢说我是你哥哥，我就掏出红本本给他们看，看谁还敢乱说。”
念采薇：“……？”敢情是被刺、激到了，不是早有预谋？
——
最后，念采薇还是被某人拉着进了大厅。
因为已经快要到十一点，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排队准备领证的年轻小情侣。
念采薇紧张，低着头不敢乱看，总觉得一抬头，大家都在看自己。
脸，红扑扑的，由着顾子琛拉着往里走。
顾子琛的步子迈得很大，看了眼一侧排队的人，皱眉，这么多人，得排多久？
觑眼一看，另一侧窗口却是没人，拉着念采薇便往那边走。
把文件袋往往一掷，等着里头的人员办理。
没过一会儿，里头传来声音，“还差两本呢！”
“差两本？”俩人同时凑上前去。
顾子琛是纳闷，明明都是按照网上说的带的啊。
念采薇扭头，这会儿脸更红了，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了？”
里头办公人员看着俩人这亲热劲儿，明白过来。
把文件装好，往顾子琛面前一扔，冷淡道：“结婚请那边窗口排队，这儿是离婚窗口。”
俩人：“……”
闹了个大笑话，念采薇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热。
再看顾子琛，那不自在的脸上，竟然也晕起了红晕，原来，这男人也会紧张啊！
重新床窗口排队，因为闹了笑话，念采薇只得紧紧搂着顾子琛的手臂，把一侧脸抵在他的胸膛上。
顾子琛抿着薄唇，面部轮廓绷紧，正视着前方。
忽而，就感觉手心一热，低头一看，确实念采薇攥住他的手。
“你也很紧张对不对？”他手心里都出汗了。
“别闹！”不想承认。
“别撒谎了，你看！”把沾了汗水的手指扬到他面前，“你看，这就是你紧张的证明。”
顾子琛：“……”
——
等俩人出来以后，已经半个多小时以后。
唯一不同的就是，俩人手里多了一本红本本。
红本本刚出炉的，这会儿还热乎乎的，念采薇拿着都觉得烫手。
就像是做梦一样，一会会儿的时间，怎么自己就结婚了呢？
感觉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挽着顾子琛往停车的地方走，却发现他停下脚步，不走了。
回身，对上的，是某人龇牙笑的开怀的表情。
“喂！快点走啦！”这儿人来人往的，多不好意思。
“这么哥重要的时刻，难道不该庆祝庆祝吗？”手，用力，将那娇娇人儿给拉到了怀里。
念采薇不防他这一招，等回过神来时，俩人的鼻尖已经快要凑到一起了。
“快……快放开，有人的。”
“怕什么？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别人管不了。”
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最后，落在水润的唇瓣上。
一只手，滑倒她腰间，轻轻将人提了起来，同时俯身，吻了上去。
清风细雨般的吻，虽不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却更绵长，更温软，更叫人心醉。
念采薇觉得，自己就像是陷进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中，找不到着力点，更无法从里面挣脱出来。
脑袋晕晕乎乎的，刚开始还在意别人的目光，到后来，却是不可自拔的沉沦进去，接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和风细雨。
一吻闭，念采薇浑身已经没了力气，脸，埋在他胸膛里，拒绝别人的打量。
由着顾子琛半搂着坐进车里，终于从男人怀里出来，捶了他一下，“你真是……”
那么多人看着呢！
想想，脸就发热得厉害。
顾子琛看她耳根红红，脖子更是泛着诱人的粉，咽了一口口水，抓住她的手，“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怔了下，在对上那燃烧着小火苗的黑眸时，心颤颤，将顾子琛推开，“快走啦，爷爷还等着我回去呢。”
“要不来一次也可以，喊声‘老公’来听听！”
念采薇：“……”
只当没听到，脸朝窗口外面，不作声，实则，心里又羞赧又期待。
“快叫！”强行的，把她脸转过来，抬高她的下巴，眯眼威胁道：“不叫的话，那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脸，羞红，眨巴眨巴眼。
“快叫！”某人催促道，那眼睛也比平时亮了许多。
念采薇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全身都激动不已。
“老……公！”人面娇羞，连带着那话语，也带着娇羞，听的顾子琛骨头一酥，一股火气只往上涌。
再然后，只觉得鼻端一热，仿佛有液体流出。
还未反应过来，边听到念采薇的尖叫：“顾子琛，你流鼻血了！”
说话时，恰巧，一滴红艳艳的鼻血滴在了顾子琛的手背上。
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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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八千，剩下两千，明天补回来！o（n_n）o哈哈，领证啦！在下一章，虐渣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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