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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梓聿和梓清〈四〉
梓聿和夏瑶二人隔窗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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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看到夏瑶的那一瞬间，她便明白到，刚才是夏瑶为她在陈老师面前做掩饰。
梓聿和夏瑶二人对视了一会，未等梓聿作出解释，夏瑶便若无其事的从梓聿身上移开了目光，径自低头穿鞋，彷佛窗外的梓聿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梓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她拉开了窗户慢慢地翻窗入内，刻意的让自己的动作看来比常人更要笨拙一些。
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夏瑶的背影，她越发地好奇，在眼前这个娇小的背影之下，到底藏着怎麽样的目的。夏瑶接二连三地发现她逃学的事，心中不可能半点疑问也没有，只是她不问，她也不好再多解释什么。夏瑶绝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她却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上次夏瑶怕已是看到了她的身手比常人更为敏捷，即使现在她使自己的动作看笨拙一些，配上一个适合中学生这一身份的理由，也未必能让她释疑。既然如此，何必让她认为她只是此地无银？
夏瑶穿好了鞋子，便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围住床位的布廉随着她离去的动作翻飞，梓聿终於还是开口叫住了夏瑶：为什么你要帮我？其实夏瑶这样的反应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她那清冷的声音在空落的医疗室中回荡，然後归於无有。
夏瑶听见梓聿问话，转过身，默默地着梓聿看了一会，才缓缓的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夏瑶的话一字一字地敲打在她的心上，然而，浓浓的自嘲便又随之从心底中升起。对她来说，朋友二字只是传说中的美好存在。梓聿的眸光逐渐变得深沉，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反问道：你到底是谁？
夏瑶唇边扬起了浅浅的弧度，这个弧度为她那沉静的脸庞添上了丽色。她说道：既是朋友，难道不是不应该问让对方感觉为难的事情吗？说完，便又再迈开脚步。
当她走到门边，梓聿才回过神来，略带迟疑的说：谢谢。
夏瑶的身形顿了顿，随后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又再往前走去。
===
午休过后，梓聿又在医疗室里待了一节课。
珠岛的冬日总是让人格外贪睡的，她为了不能一直待在医疗室直到放学而感到可惜。
为了不让人起疑，梓清再三叮嘱她最后的两节课一定要上，那是他帮助于她的条件。
其实她不认为在医疗室一直待下去便会惹人起疑。老师们自是已经对她的身体状况有所耳闻，而那些爱说事的同学们也不见得因为她在最后两节课回去了便会闭上他们的嘴。反正她认为最后两节课她有没有回去其实影响不大，不过是梓清过于谨慎罢了。
在接下来的两节课，她一直脑海中思付着吴凯唯的事。吴凯唯这天没有到咖啡厅，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识破了她的动机，但是两日足够令很多事情发生。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间点，实在不容许她再这样一直耽搁下去。
吕颂明大费周章的来到珠岛，背后的目的绝不会简单。而吴凯唯不再到咖啡厅很可能也是因为他的行动已经排在日程上进行得如火如荼。
她必须得想一个办法，反被动为主动。
放学的时候，梓清走到她身边让她一起到教员室找陈老师。
经过夏瑶的课桌前时，梓聿让夏瑶先回去，不用等她。
梓聿和梓清等在教员室门外，也许还是刚放学的时间，教员室外人来人往。
陈老师还没有下课，他们也许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一阵寒风吹来，梓聿披散的头发随风摆舞，她虽然在过后随意的理了理头发，可是在旁人看来依旧相当凌乱。
梓清看到后，终是抬起了手替她仔细的理顺头上的发。他的动作出奇的轻柔，手指抚过梓聿顺滑的如瀑秀发，竟似是恋恋不舍。
今天还顺利吗？梓清问。
梓聿只随意地应了一声，思绪便着梓清的问话飘远，那样的结果绝对不可能算是顺利吧……
陈老师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远远便看到了梓清和梓聿二人的身影。她看到梓清替梓聿理顺头发的情景，不由顿住了脚步。她对方梓清的举动感到讶异，这个年纪的男生，少有这般细心，特别是对待家人的时候。这样看来，方梓清对方梓聿的照顾着实在她的想象之外。
梓聿一向惯于接受梓清的照顾，所以对于梓清的这些举动早就习以为常，因此不以为然。
梓清感觉到陈老师从不远投来的视线，飞快放下了在梓聿鬓边流连忘返的手。心虚的感觉猛地朝他袭来，似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当场抓到一般。他神色如常的向陈老师问好，不知那是为了拉回陈老师的注意力，还是为了掩藏心中的慌乱。
陈老师把手上的东西随意的放在一旁的簿柜上，对着梓聿说：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点，久站也不好，我就长话短说了。她看了看一旁的梓清，清了清嗓子，又说：你的出席率已经非常低迷，即使你清楚在医疗室也能算出席，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你的学习进度也会跟不上。梓清的成绩虽好，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学生，不能总依赖他替你补习，你有没有想过再度休学还是什么的？还是你想等父母回来再作打算？
从陈老师的话可以知道，她是误会了她的成绩是因着梓清的缘故才没有落后于人。她缓缓开口道：陈老师，我答应你，往后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的，请不要让我休学。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梓清也帮着说情道：她的身体状况正逐渐好起来，老师你不也知道她这一阵子请假的次数少了许多……
陈老师看了看他们二人，对梓聿说：我也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可以的话，告诉我你们的父母何时回国，我想跟他们约个时间谈谈。
梓聿和梓清口里答应着，心下却不约而同的想，陈老师您老怕是永远也等不到那天了。
三人道别后，梓清和梓聿并肩离去。
陈老师看着并肩离去的梓聿和梓清，想起方梓清看向他姐姐的眼神，异样的情绪拂过她的心头。随即又否定了那个荒诞的想法，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外，他们的感情才会如此之好。
在开学至今，她一直关注着和方梓聿有关的事。这除了是因为方梓聿在学期初便不断的请病假，也因为她在开学之前曾经停学了一年多。她发现方梓聿在复学以后，不太能融入班里的群体。就她所知，方梓聿和方梓清姊弟俩的性格大相径庭，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相处竟会是如此融洽。若他们俩的感情是如此之好，她着实不明白梓清为何会放任自己的姐姐在班上被人排挤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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