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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四1：遗书惊天秘
第五日，萧重柔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在精神方面，却已经活蹦乱跳，嚷嚷着要进砺城跟萧轩骄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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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臣却意态悠闲，老神在在地窝在巴彦克拉山脉，指挥着侍卫们东挖挖，西找找。
“沐清臣，你不肯走，莫不是还想再进水道？”萧重柔的眼睛晶亮晶亮，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
沐清臣食指在萧重柔额上轻轻弹了记，没好气道：“休想。”
萧重柔耸耸肩道：“里面真的有很多宝藏呢。”虽然她在里面的七天基本上是睡过去的，但是，刚刚进入内道时，那一片黄金走廊，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沐清臣自嘲笑道：“莫忘记你夫君是户部尚书，而且是贪污纳贿无所不为的户部尚书。夫人，我应该没有穷着你。”
萧重柔道：“可是，里面的财富或许抵得上南燕国库。”
沐清臣睥睨一笑：“你先把我们府里的钱花光，再打这水道的主意。”
萧重柔吐了吐舌头，要把沐清臣府里的钱花光，三个萧重柔花上三辈子也花不完：“可是，如果钱多一些，修燕河也会更方便的。”
沐清臣笑着摇了摇头：“只要我还掌管户部，修燕河的钱就不是问题。我何苦为了不需要的财富冒风险。”
萧重柔怔了怔，忽而笑开，小脑袋在沐清臣怀中挠了挠：“以后谁说你贪心我打谁。”
沐清臣自嘲道：“贪到一定程度，胃口就小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微微凝重一分：“不过，我们不惦记这水道，其他人却未必放得下。”
萧重柔道：“你指的可是余纳玉？”
沐清臣道：“正是。”
萧重柔问道：“那怎么办？”
沐清臣笑道：“不怎么办，随他去。这些宝藏最后落到谁手里，自有它的定数，不需我们操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等你见到二舅子时，须给他提个醒，余纳玉可能会利用他来找寻这笔宝藏。”
萧重柔点了点头：“我会提醒，不过，你放心，我哥哥精明得很，不会上余纳玉的当的。”
沐清臣笑了笑，没有说话——在此之前，他跟萧重柔一样，也相信精明如萧轩骄，很难堕入余纳玉的圈套。但是，当萧轩骄跟余纳玉从水道出来后，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确实发现萧轩骄跟余纳玉之间有些诡异——只是这种损人名誉的想法，他不方便跟萧重柔讲。
萧重柔又问道：“沐清臣，我二哥跟余纳玉都已经进城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磨蹭啊，你就这么相信余纳玉的能力？”
沐清臣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萧重柔的鼻子：“我为何会在这里磨蹭？”
萧重柔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好啦，好啦，我知道是小女子无能，拖累沐尚书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我们这就动身。”
沐清臣道：“再等等。”
萧重柔奇道：“等什么？”
沐清臣顿了顿，道：“柔儿，之前我以为你生还的可能很小，便让人在洞口守着，嗯，打捞尸体。”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安地看向萧重柔。
见萧重柔没多大反应，他才接着道：“我们打捞到很多尸体，嗯，发现他们身上有很多令牌、文书之类的东西。”
萧重柔露出了然的神色：“所以，你就对这些尸体感兴趣了？”
沐清臣点了点头。
萧重柔道：“现在水也停了，沐大人，你收尸也收的差不多了吧。”
沐清臣沉默了下，终于老实道：“水里的尸体收完了，土里的还没有。”
萧重柔目瞪口呆：“什……什么意思？”
沐清臣道：“这边的水道并非只泛滥过这么一次，之前泛滥的时候也冲出过尸体，时间长了，就被掩埋在山渠附近了。”
萧重柔伸手去拧沐清臣的脸颊，佯怒道：“远古人物，你知道我最讨厌哪些人？”
沐清臣摇了摇头。
萧重柔道：“董卓、曹操、温韬！”
沐清臣皱眉道：“这三人有何共通之处？”
萧重柔道：“他们都是盗墓贼！特别是温韬，我恨不得扒出他的尸体，大卸八块！”
温韬，原名李彦韬，五代时梁国人。
温韬生下来时刚好有匪星殒落在昭陵所在地区的嵯峨山，迷信者遂传，唐皇陵的克星出世了。
温韬所盗陵寝之多，堪称有史记载之最。
在他任节度使的七年时间内，唐朝诸帝的十八个陵寝竟然被他一一光顾。在乾陵之前已经挖掘了十七座唐皇陵，只剩下乾陵。温韬和黄巢一样，也在光天化日之下兴动数万人马挖掘乾陵，不料三次上山均遭风雨大作，人马一撤，天气立即转晴。温韬遂同黄巢一样，绝了这念头。
温韬给中国帝王陵带来的破坏是灾难性的，不可逆转的，许多珍贵的文物都让其给毁了。可以说，温韬是中国盗墓史上危害最大的一个盗墓者，有千古之罪。
沐清臣脸皮微热，分辨道：“我没有盗墓。”
“你盗尸！”萧重柔立刻指控道。
沐清臣道：“活人的屋子都有可能被官吏强拆，又何况死人？”
萧重柔恨恨道：“可是，如果温韬之流没有盗墓，我就有机会盗完整的陵墓了！沐清臣，你不知道，现在找一座没被盗过的陵墓有多难！”
默默的，默默的，沐清臣把自己些许的愧疚之心都默去，任由“无语”二字盘桓心头。他的小妻子真的不能以常人视之。
到了第六日。
沐清臣的“收尸大计”总算收官。
沐氏夫妇兴致勃勃地“检阅”收到的宝贝。
“哇哦，沐清臣，这是失传了的七星宝刀！”萧重柔忍不住尖叫起来。七星宝刀原为司徒王允所有，与貂蝉合称司徒府双壁，曹操刺杀董卓时，向王允借刀行刺，后行刺未成，曹操将此刀献给了董卓。不过，这把与美人齐名的刀，三百年前就失传了。
“哈，沐清臣，这个也不错。竟然是阿尔丹调动兵马的令符，让我想想，阿尔丹有哪个倒霉的将军死在这里了……不对呀，阿尔丹的将领不是寿终正寝就是战死沙场的，没有莫名失踪的人呀……这令符是谁的？”
“沐清臣，沐清臣，又是那个标记唉，那个长叉图案。”
“咦，沐清臣，你们怎么连死人的衣服都扒过来了？”萧重柔大声道。
冥月脸红着分辨道：“这件衣服肩挑日月，背负星辰，是帝王的服饰。”
萧重柔闲闲道：“冥月，你真厉害，帝王的衣服你也照扒不误。”
冥月的脸涨得更红了，粗着嗓子道：“夫人，我敢不敢扒死人衣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衣服是帝王的！”
萧重柔耸耸肩道：“砺城本就是苍暮大陆出了名的凶城，有五位帝王在此送命，你找到一具也不奇怪，去去去，把剩下四具都找来，我们比比哪个帝王长得最好看。”
沐清臣道：“那五位帝王的尸体都已经找到了。”
听罢，萧重柔瞪大了眼睛，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愣愣看着那件衣服：“那那那，这件衣服的主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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