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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樂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正在疑惑間,昭離進來了,看到她,腦中關于昨夜發生了什麼的記憶便一點點復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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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意識模糊不清,他也能回憶起來,那個算不上吻的吻。
“對不起。”目下,他只能說這三個字,雖然什麼都無法挽回,什麼都無法彌補。
昭離搖搖頭,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碧奴去找吃的了,你先等等。”
“阿熠,你知道麼?你的寬厚會愈發顯得我骯髒。”公良樂笑得悲涼,“雖然,你並不是我的外甥女。”
昭離神色一震︰“你說什麼?”
“是父親去世之前告訴我的,我的生身父親,是白夜。”公良樂捂住自己的臉,遮住眼中的淚水,“天意弄人,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
昭離心疼的抱住他︰“阿樂,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只希望你能快樂。”
公良樂將頭放在她肩上,似乎疲憊至極︰“不,我無法快樂。你知道麼?我比阿祈先遇見你,也比他先愛上你,出使頡國的那次,我就想,如果我不是你的舅舅,那該多好,那我就能娶你,那麼如今能與你廝守的人也是我,而不是阿祈。”
他緊緊摟住她,熱淚流進她的頸窩︰“為什麼這麼晚才讓我知道?為什麼?”
昭離無言以對,只能默默抱著他。
碧奴回來之後。公良樂就平靜了許多。
他們站在屋前看漫山遍野亭亭玉立的沐秋葵,夜間就躺在碧綠柔軟的草地上看星星。昭離問︰“你之所以不肯娶親,是因為我嗎?”
公良樂輕輕搖頭︰“不是。”只是因為。對著一個不愛的人自欺欺人,那太難,他做不到。
他笑了笑,道︰“我都想開了,阿熠,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我只要看著你一生平安喜樂就好。”
昭離瞬間熱淚盈眶。這個人,總是在為她著想。
昭離口中的“他”。自然是莊祈。此刻的莊祈在書房內焦急的等待著,等影月們帶回昭離或者公良樂的消息。
因為信任,他並沒有叫影月暗中跟著昭離,而監視公良樂的影月竟然在他跑出左將軍府之後就失去了他的消息。
一時間。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竟然都消失無蹤,莊祈心底,除了擔憂,還有惶恐。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依然沒有半點消息,這兩種情緒就愈發的侵蝕著他的心髒,叫他越來越覺得寢食難安。
莊祈懷疑這是公良樂和昭離的計劃,他們兩人扔下他一起離開了。
這樣的懷疑也許在別人看來很荒謬,然而他卻的有依據的。
以前朝臣們就不時會拿王後行為不檢點來說事。因為他們時常看見王後的鳳輦停在隱候府的車馬場之中。
莊祈曾有意無意的向昭離提起,她卻淡淡一笑,說那些人不過是無事生非罷了。除了已經離開的息夫人和慕飛之外,在滄國她就只有公良樂一個朋友,不去找他還能找誰。
的確,做了他的王後之後,昭離不問朝政,自然不會和大臣們交往。後宮妃子嫉妒她專寵還差不多,更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所以,算來算去她也只剩下公良樂一個好友了。
對于兩人的不清不楚,盡管莊祈心里不舒服,可是出于對昭離的信任,他一直提醒自己不去在意,直到看到那疊羊皮紙。那是半個月前影月拿給他的,那里面的每一張上都用炭筆畫著昭離的畫像,年齡從一名純真少女到一族之長,再到如今的王後,表情或怒或嗔,或喜或悲,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這是從隱候的房內搜出來的。”
影月平靜的一句話讓他拍案而起,左手小拇指上的翡翠小戒裂成碎片,鋒利的邊緣刺破了他的手指,殷紅的血自手底滲出,染紅了其中一張上,昭離回首微笑的臉。
別人覺得他吃妻子舅舅的醋很沒有道理,然而在莊祈看來,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就算是焚天滅地他也要得到,更何況是限制人自由的所謂人倫。所以,如果按照他的邏輯揣測,公良樂遲早有一日會不顧一切的將昭離搶過來。
更何況,據影月來報,公良睿去世前透露,公良樂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這就意味著公良樂不是昭離的舅舅。
所以他不得不懷疑,也許這一切,根本就是兩人早就精心計劃好的。
莊啟落水的事情之後,他不認為自己錯了,所以沒有去查找真相,只當那日在霞飛閣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去了淺草堂幾次,但昭離待他的態度很冷淡,他認為自己的愛寵壞了她,所以他才會冷落她好幾個月,以告誡她讓她收斂一些。
可是他現在後悔了,因為若不是兩人感情變淡,公良樂不會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正想到此處,外面侍從來報︰“啟稟我王,王後回來了。”
莊祈一怔,然後立刻起身迎至宮門口,見昭離自鳳輦之上下來,便奔過去一把抱住她︰“阿昭,這三日來你到哪里去了,我很擔心。”
“我沒事,放心。”昭離同樣抱住他,笑著道。
兩人隨即攜手到了淺草堂,莊祈這才將昭離細細打量,發現她換了一身新裝,衣袍整潔雍容,仿佛只是出去游玩了一趟。
“餓了麼?冷不冷?”莊祈不停的對她噓寒問暖,依舊像以前那般。
昭離同樣滴水不漏的笑著回答︰“回來前依舊用過飯了。”“還好,不冷。”
“來人,準備沐浴香湯。”莊祈吩咐一聲,然後對著昭離一笑,“你三日未歸,想必一定累了,今日便早些洗漱就寢吧。”
“好,你想的真是周到。”昭離笑意溫柔的答。
不一會兒,宮娥就上前稟報香湯已經準備好了。
昭離對著莊祈嫵媚一笑,旁若無人的開始寬衣解帶,羅裙褪盡,雪玉般的肌膚暴露在外面。
以前兩人恩愛甚寵之時,莊祈也不是沒有看過她的身子,只不過這次,她知道他真正想看的是什麼。
莊祈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昭離,看著她白璧無瑕的肌膚一寸寸的展現在他眼前,內心被無力感充斥。
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原來是他多心了。
“你先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莊祈轉過身,道。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淡。
“好。”昭離答得婉轉溫柔。
莊祈的背影一消失在宮門口,她臉上的笑意就迅速被疲憊取代。
然後她轉身走進被巨大的玉石屏風圍住的浴池,將自己侵入熱氣騰騰的水里。
被溫暖的水流包圍著,心底的寒涼卻仍未減少半分。
“碧奴。”昭離喚道。
碧奴的腳步聲在屏風外響起,然後停住︰“夫人。”
“消息都放出去了嗎?”
“按照夫人的吩咐,都放出去了。”
“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昭離淡淡道,看著自己雙手掬起的一捧水,氤氳出升騰的熱氣。
明日清晨,江囿城的大街小巷,應該就會遍傳王後失德的流言吧。
公良樂走進白露殿。因了在服喪,他今日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袍。
“公良樂參見我王。”他躬身行禮,卻半天不見書案後的莊祈又任何聲音或動作。
“什麼時候開始的?”莊祈沉默了許久,才語氣平靜的問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公良樂語氣恭謹的道︰“臣下不懂,請我王明示。”
莊祈將一沓羊皮紙摔在他面前的地氈上,憤怒的道︰“我問你是什麼時候愛上阿昭的?”
公良樂看著最上面那一張被鮮血染紅的昭離的笑臉,面色既不意外也不驚慌,甚至十分平靜︰“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
莊祈忽然起身沖到他身邊揪住他的衣襟,對他怒目而視︰“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信不信我殺了你!”
當一個人開始用強權威脅別人的時候,那就表示他內心無比惶恐,已經到了不得不用外力武裝自己的地步。
而莊祈在害怕什麼呢?他在害怕公良樂帶著昭離一起離開他,即便是他們再來一次這樣的失蹤,他都無法承受。
公良樂笑意淡淡︰“你問我答,僅此而已。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你當我不敢殺你麼?”莊祈見他絲毫不為所動,愈發憤怒。
“你沒什麼不敢的,阿祈。”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待我?”莊祈猛地推開公良樂,然後抱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待我?你們憑什麼要這樣待我?”
外面是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書案上是堆成小山的朝臣諫書。前者說王後與隱候有私情,後者緊接著就要廢除王後。
他無法承受這樣大的壓力。可昨日昭離回宮後,一直沒有告訴他這三日她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和公良樂待在一起,兩人又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他不想听信那些人的話,去相信昭離和公良樂背叛了自己,可是這兩人的態度又如此不明不白,他一個人抵擋這些侵蝕人心的力量,真的很累很累。他幾乎就快要相信他們的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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