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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周刊》金牌記者耗子︰“對于南高麗最近宣稱中夏武術宗師葉問、黃灰鴻等人有他們的血統，請問大師有何看法？”
神經病有所好轉︰“其實，太古禁忌大神獨孤敗天也是南高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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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周刊》金牌記者耗子︰“哦？何解？”
神經病有所好轉︰“我看過一部作者署名冥雨軒的志異集，提到禁忌大神獨孤敗天和一名叫做十樓的太古大神相聚，十樓請獨孤敗天吃玉米棒子，獨孤敗天覺得難吃，甩了出去，落在神州的東北部，就成了高麗半島。所以，按照南高麗人的邏輯，獨孤敗天是他們的先祖，是有南高麗血統的。”
《八卦周刊》金牌記者耗子︰“這樣嗎，真是讓人驚奇。”
——摘自《諾必爾文學獎獲得者神經病有所好轉訪談錄》
說實話，水悠揚自己也不過二十歲的少年，被燕臨風叫自己大哥，還真有點不適應。
不過，來到中夏，的確讓他面對了許多新的東西，這近半年來，對故鄉的思念雖然依舊在他心中，但卻大部分時候被這個世界的新奇所掩蓋。
新的人物，新的生活，新的修煉之路，新的挑戰，新的體驗，一切都讓他的心潮澎湃。
但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學會，自己面對所有的一切，學會領導，學會管理，而非如同過去一樣，只是一個純粹的戰士。杜九絕與怒海劍聖的區別在于，杜九絕終究是上司，而怒海劍聖是生死之交，更是兄長、導師。
望著此刻泫然欲泣的燕臨風，水悠揚的記憶流轉著，又回到了當年魔武學院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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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克萊恩魔武學院最優秀的精英，你們未來是神殿最勇敢的戰士！未來，你們的功勛和榮耀，將與奧丁大人的神光一同照耀于史冊之中。”
學院訓導總長，同時也是神殿祭司的漢克先生身穿一襲劍士袍，胸前別滿了閃閃發亮的功勛徽章，在高台之上，對這一屆最精英的二十幾位學生，說出鼓舞人心的話語。
一時間，台上激情澎湃，歡呼之聲不絕。
“誓死效忠冰封神殿！”
“為榮耀而戰斗！”
漢克先生哈哈大笑︰“是的，今天之後，你們將不是孩子，而是無畏的戰士，未來的英雄！不過，畢業之前，你們還必須通過一門特殊的考驗。”
“無懼！”台上同聲道。
漢克先生擊掌，清響震動廣場之上︰“很好！”
嘩地一聲，他背後的長條幕布被猛然拉開，二十幾個被綁在木樁上的壯漢，便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些人是戰俘，對，戰俘，來自南方的雲之大陸。他們都是勇士，寧願死，也不願接受奧丁大人的榮耀！我鄙夷他們的愚蠢，但尊重他們的勇氣！”
一道白光，自漢克先生手中發出，照耀在一號木樁之上，頓時，那名壯漢身軀一抖，木樁、麻繩全部粉碎，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
“尤迪安•斯托姆！上來，擊敗他，殺死他！如果你落敗，我會救下你，但你必須重修三年！——這位異教徒，如果你擊敗了尤迪安，你可以自由離開！”
尤迪安是一位瘦弱的長發少年，十九歲，目光陰鷙，手持一柄弓形彎刃。
略略猶豫了一會兒，尤迪安跳上高台，那名壯漢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從兵器架上抽過一具鏈枷，向著尤迪安猛抽過去。
“你這樣的小子，我當初也不知殺了多少個！”壯漢怒吼道。
尤迪安一句話不說，彎刃激蕩，綠色光華在場中翻騰，猶如游蛇舞動，頓時，場中銳風激蕩，氣芒席卷。
三十回合後，尤迪安一腳踢翻了壯漢，踩斷了他的肋骨，斗氣自腳底傳入他體內，讓他動彈不得。
但要將彎刃斬下時，他猶豫了，呆呆望著那人。
這才是最難過的考驗，卻也是成為一個戰士所必需。
也許這些學生們斬殺過巨龍、猛 ，但他們都沒有殺過人。
漢克先生厲聲道︰“尤迪安，勇氣、意志，決心！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為了將來你的名字載入輝煌的史冊，被吟游詩人永世傳唱——殺了他！”
尤迪安的手顫抖著，面色蒼白，但當那名壯漢怒吼出“懦弱的小子，你只配吃屎”的時候，他的臉驟然漲得通紅。
彎刃猛然斬下，一顆腦袋飛起，鮮血噴灑在尤迪安衣衫之上。
他身軀顫了顫，咬著牙走了下來。
“很好！尤迪安通過了考驗，接下來，貝茜•勃朗寧！”
貝茜身穿一襲黑色長裙，手持貓眼石接骨木魔杖，面容精美無比，好似一尊冰雪女神，惹得許多男學生都向她投去目光。
不等漢克先生動手，她便自己解開了一位看起來氣血旺盛的家伙的禁制，然後干脆利落地在五個回合內用一個奪命咒，在那家伙胸口轟了一個大洞，而後裙不沾血，面不改色地走了下去。
貝茜的表現惹出數聲尖叫，不是因為畏懼，她方才衣裙飄飄，凌空飛舞的姿態，實在太過優美，就連發出咒語將那人擊殺的動作，都充滿了藝術感。
只是，台下的悠揚卻是嘆息一聲，他很清楚這位比他大一歲的表姐以前從沒殺過人，不知她怎麼能表現得這樣平靜而自然，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當那人倒下，鮮血噴濺的一刻，悠揚從他眼中看到了無盡的不甘，在那眼神黯淡下去之時，悠揚感到自己的心也抽緊了。
即便他是異教徒，但他和自己一樣，都有朋友親人，都有掛念的一切。
在悠揚眼里，人命，都是一樣的，沒有貴賤之分。
漢克先生見悠揚的表情，面色微變。
又上去了七個學生，其中五人成功打倒了對手，並殺死了他們，其中兩個在鮮血噴出的那一刻，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悠揚•薩穆羅！你的成績是全優，在冰封森林中試煉的表現也是最出色的，你的年齡最小，卻是一百年來，克萊恩魔武學院最優秀的學員。”
漢克先生道。
頓時，貝茜在內，所有的學生都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悠揚頭頂如轟雷炸響，緩緩走了上去，拔出自己的劍，他的手顫抖著。
漢克先生解開了他對面壯漢的禁制，這家伙是最壯碩的一位，身高足有三米，胸口上長滿了黑毛。
隨著一聲動地的怒吼，木樁和繩子化為碎粉飄散，那家伙奪了一根狼牙大棒，猛地向悠揚砸來！
勁風席卷，如銳刀千支，向著悠揚席卷而至，悠揚心頭一凜，飛退開去。
狼牙棒狠狠砸在經過魔法硬化的玄武岩高台之上，在一片燦爛金光中，轟地一聲，粉塵四起，碎片飛濺，竟是被砸了個一尺深的坑穴！
一道銳風如鋒刀打在措不及防的悠揚腹部，頓時鮮血潺潺流出。
台下，頓時一片哄笑，貝茜則向悠揚擠著亮晶晶的眼兒。
對面三米高的大漢，目中凶光畢露，周身血氣翻騰，好似一頭猛獸。
負痛的悠揚，卻是被激出了殺性。哄笑，令他的尊嚴似受到了侮辱，對面的那人，在他眼中，似乎也真的變成了一頭猛獸，和森林中那些凶獸別無二致。
長嘯一聲，十四歲的悠揚雙手握劍，與身軀不成比例的闊劍斬下，劍光如雪，如能破碎空間。
轟！
狀若瘋虎的大漢正再次向他怒沖而來，卻被悠揚一擊震倒在地，狼牙棒更是化為無數碎片，四處飛濺，少半扎滿了他的身軀，鮮血狂流。
頓時，哄笑的學員們都住嘴了，就連悠揚的表姐貝茜也沒想到，悠揚竟然還隱藏了實力！
目光湛湛，悠揚一步步踏近去。
只是，那個人望著他，眼神突然軟了下來，那是一種乞憐的眼神。
他沒有說話，只是哀求地看著他。
悠揚身軀一顫，握著劍，停下了腳步。
“漢克先生…如果他願意…是否？”
漢克先生還沒有回答，那大漢的眼神卻驟然決絕了起來，吐出一個冰冷而充滿怨毒的詞語。
“邪教！”
悠揚頓時只覺怒火充滿了胸膛，憐憫頓時被燃燒殆盡。
闊劍斬下，慘叫聲中，一顆頭顱倏然飛起！
鮮血濺上了悠揚潔白的劍士袍，他看到眼前一片血光，覺得胃腸都在抽搐。
但是，台下鼓掌的聲音，如潮水一般響起，漢克先生則向他投來贊許的目光。
“悠揚•薩穆羅，你的表現非常出色！你將是未來我們維爾京一族的驕傲，毋庸置疑！”漢克先生的語氣堅定無比。
緊緊咬著嘴唇的悠揚，盡力保持著表情的平靜，緩緩走了下去。
試煉結束後，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和所有通過或沒有通過試煉的學員們握手，並享受學院為他們特意準備的高級大餐。
飯後，他去廁所吐了一個昏天黑地，他忘不了那雙精光閃閃的眸子中的絕望，和那一道血幕後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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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揚不記得自己劍下亡魂有多少，少說也該兩千以上了吧？
從心顫，到麻木，他漸漸感受到了那種殺戮的快感，那一幕，也漸漸淡忘，直到今天。
望著燕臨風那含淚的眼楮，他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也許，唯一幸運的是，自己對正義的堅守沒有改變，只是，正義的標準也不是漸漸在適應現實嗎？
比如，他曾發誓不殺失去反抗能力的敵人，但在那座密陣中，遭遇南宮仙兒暗算之後，憤怒的他曾想掐死南宮仙兒，免除後患，當然可以解釋為他一時情緒失控，只是，更關鍵的問題在于當時，殺了南宮仙兒似乎是個極好的選擇，這里，他的背後沒有冰封神殿，不能把擒獲的敵人送進戰俘營。
而在黃山，他計劃把甦妙池和田笑柒同武輪回一起扔給絲薇塔，但並沒有這兩人曾濫殺凡人的證據，他只是想最大程度削弱胡濱手中的有生力量而已。
城防署的觀念，的確正在一步步改變著他。
燕臨風眼眶中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二處出去的人馬，全數平安歸來，這實在是一件喜事，當晚，水悠揚請所有人去江夏城最好的酒店吃了一頓，當然還約上了杜九絕。
席上，杜九絕告訴水悠揚，對于他在絕陣中取得的東西，上頭很是重視，嘉獎令很快就要發下來了，還拍著水悠揚的肩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他日後退休了，要讓水悠揚接他的班。
飯後，水悠揚回到了住處，他事先就電話通知了絲薇塔，告訴她不會回來做飯，讓她出去自己買些吃的。回來後，並沒看到小妮子，想來還在外頭玩沒回來。
他打開從辦公室帶回來的，最新一期的《中夏異能周刊》。
“星吉利巫師聯合會知名巫師簡蒂絲的高足，**師梅林的後裔，精神系小巫師羅凱爾•梅林，兩月前來到了天方，至今為止已經挑戰了天方國內青年一代所有知名的沙漠法師和駱駝騎士，不幸的是，沒有人能擋住梅林先生十招以上，他對此感到非常遺憾。”
“羅凱爾先生的下一站是波斯或者巴比倫，不過普遍認為這兩國的青年高手沒有一人會是他的對手。接下來他將前往身毒領教馭蛇師和瑜伽術，而最後的目的地，則是我們的祖國——中夏。”
“如今，星吉利人已經把羅凱爾吹捧成堪比當初的天才德雷克、哈哩•潑特這樣的存在，對此筆者保留意見。他能否持續保持不敗的戰績？我們拭目以待。”
“很有趣。”水悠揚自語道，他突然想和這個羅凱爾較量一番。
就在這時，叮鈴一聲，門鈴響了，不會是絲薇塔小丫頭，她有鑰匙。
水悠揚打開了門，頓時一陣麗光撲面而來，他怔怔看著前方。
“瑪利亞小姐？”
望著對面金發飄揚，性感嬌媚的女警官，水悠揚不由心頭一緊，又想起了在盧森堡的旖旎，面皮發燙。
瑪利亞•安德森怎麼會來中夏，還找到了他，卻是讓他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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