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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说，可真！”柳湘莞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青云泷泽绣袍拂过桌面，打翻了上头放置着的青花瓷茶盏，碧绿的茶汤顺着桌角缓缓流下，濡湿了绣袍，茶的香味清香混合着燃烧着苏和叶的香气，虽颇有凝神之效，但柳湘莞此刻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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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所言千真万确。”李贵人跪坐在地上，满脸的悔恨：“是臣妾一时间鬼迷心窍，可……可若不是臣妾鬼迷心窍，只怕这宫中上上下下都被玉妃给蒙蔽了。”
“玉妃。”柳湘莞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芊芊玉手把玩着尾指的嵌绿松石祛琅护甲，“啪”的一声，将其丢到了地上。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柳湘莞揉了揉眉心道。
“娘娘？”李贵人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自己原本的打算是将此事告诉皇后，而皇后必会念及此事的功劳不治自己的罪，届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待她坐收渔翁之利，可如今……
李贵人心中虽有怨念，但是脸上仍是拘谨的神情，缓身退了下去。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坐收渔翁之利。”柳湘莞的嘴里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看着李贵人离去的背影冷笑，摸了摸腕上的翡翠珠子，褪下丢给一旁的宫娥：“找个时间去炸一炸。”
“是。”此后一旁的宫女领命而去。
“娘娘，茶凉衣湿，娘娘还是去换一身吧，莫要着凉了。”一旁的菊清口气温和，似乎不欲打扰眼前人的思绪。
“娘娘，外头有一个黄门侍卫求见，说是有急事求见皇后娘娘。”一个侍女急匆匆的奔进殿来。
“放肆，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首，母仪天下，是谁人想见就能够见到的吗？”菊清呵斥道。
“娘娘赎罪，奴婢……奴婢……”那宫娥连忙跪下请罪。
“让他进来吧。”柳湘莞起身，转头对菊清道：“替本宫更衣。”
“是。”菊清神色一禀，搭着柳湘莞的手翩然往后殿去了。
“你找本宫可有什么事。”柳湘莞从内室换下了方才的服饰，一袭月牙白的丝质锦袍，上有彩蝶翩飞，高耸的发髻梳成堕马髻斜斜的缀在耳畔，只用了一支素簪琯发。
“罪臣杨名有负皇上，有负娘娘，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求见皇后娘娘。”杨名砰砰砰的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哦？”柳湘莞闻言挑了挑眉，神色微动。
“陈贵人腹中之子，其实……”杨名有些吞吞吐吐，他打不定主意，因为他知道一旦皇后不帮他，他死路一条，可凭什么皇后要帮他？
“陈妹妹腹中的皇子怎么了？”柳湘莞蹭的一声直起身来，双手搭在菊清的手腕之上，走下主座。
“娘娘，陈贵人其实……其实，陈贵人腹中的孩子是……是罪臣的……”杨名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说什么！”柳湘莞浑身一震，瞬间退后三步，一旁的菊清也睁大了眼睛：“你的……”
“是，是臣的。”杨名浑身轻轻颤抖：“那日，陈贵人身边的秋儿姑娘来找臣，说只要帮他一个忙就能够放了臣在故乡的父母，不然就让人……”杨名说到这儿满脸的懊悔：“说事成之后，送臣出宫与父母共享天伦，臣便动了心思……”
“你先下去吧。”柳湘莞转头吩咐菊清：“带他下去，没有本宫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见他。”
“是。”菊清躬身领着杨名去了，菊清知道这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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