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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城。
雖然雍 陸陸續續之間,把不少的主力移師北上,但是在這一座南中四郡的政治經濟中心的城池之中,依舊有足夠多的兵力來捍衛安危。
南中的人口雖不多,可也不會單單只有這點兵馬,為了這一戰,雍 最少集合了五萬兵力,這對南中而言,窮兵黷武,可為了捍衛南中,他不惜一切。
北上的兵力,最多只有一半左右,雍 在味縣,如果不算上蠻軍的兵力,他麾下的永昌郡兵加上益州郡兵,其實不足兩萬而已,剩下召集而來的青壯主力,分布在益州軍的東側防線,和各個城池之中。
在滇池了,少說也還有一萬余的主力兵卒。
主將是雍通。
雍通是從夜郎倉皇而逃,硬生生的殺回來的,才殺出了一條血路,逃得一條活路,顧不上 任何的情況,沒有一點點的逗留,干淨利落的返回了滇池。
他在滇池休整的時候,北方也開始了味縣戰役,他的責任,是捍衛滇池。
如今的滇池,武事乃是以益州郡都尉雍通為主,而文事,確是以益州郡別駕從事趙胡為主,另外各大豪族也紛紛相助。
其實在滇池,兵力最集中的,乃是各大豪族的府兵。
益州郡兵和永昌郡兵,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
在南中,若是說雍 還有什麼多少能調動的主力兵馬,並非是那些臨時征召而來的青壯,而是一個個豪族麾下的府兵。
南中的確是以雍 為尊,因為雍氏的力量足夠的強大,但是其實算起來了,南中各縣,有一種藩鎮割據的情景,好些家族的實力控制一到兩個縣城。
這一點,即使雍 也無法阻止,因為他必須要依靠這些豪族,才能抵抗來自益州州牧府的壓力,擋住中原人的窺探,順順利利的當他的土皇帝。
雍 敢與北方一戰,更多的依仗,是這些因為利益,而必須團結在他身邊的各大豪族。
如今而言,沒有多少人願意改變現在這一切的環境,因為他們不知道,新主進駐南中四郡之後,會不會把他們的權力收回去。
所以,他們寧願奮力一戰。
這時候的益州郡,或者說是滇池城,各方的實力之間,都是團結一致的,上下一心,抵御外敵。
………………………………
天色有些昏暗。
轟轟轟!!!!!
電閃雷鳴之間,忽然一陣陣的狂風暴雨,傾盆大雨在的不算的刷洗滇池城的每一個角落了。
太守府。
長廊之中,雍通筆直的身軀站立,他的目光有一絲絲的不安,不是因為這場雨,更多的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楚,卻在心靈之上盤桓。
“難道是北方有變?”
雍通相信自己的感覺,所以他在懷疑目前的戰況。
“都尉,剛剛第三批,召集了五千兵馬,已經送去味縣防線了!”一個校尉走進來,拱手稟報說道。
“那就好!”
雍通深呼吸一口氣,他雖然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堅信一點,雍 是不會輕易而敗的,而且在味縣的防線之下,還有蠻軍主力。
蠻軍主力,現在最少積聚了三萬主力以上,孟獲更是的益州第一悍將,勇冠三軍不可擋,整個益州,就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陣容實力,在整個南中而言,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即使牧軍在強大,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能突破味縣的防御線。
北線只要安好,滇池城自然安好。
這是雍通認為的事實。
而這時候,一道匆忙而著急的身影,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走進來了,他一臉的蒼白,身上渾身是雨水,衣服都已經全部濕透了,卻渾然不顧。
“趙別駕?”
雍通看到這身影,有些吃驚。
雍 親自北上,如今滇池城,他擁兵八千郡兵,加上雍氏三千府兵,一萬一千余的兵馬,代替雍 坐鎮滇池,說一不二,但是如果說有一個人能撼動他的權威。
那就是趙胡。
趙胡是益州別駕,僅次于益州郡長史,都尉,主簿之下的官,他所在的趙氏一族,是在益州豪族之中,僅次于雍氏,徐氏的存在,趙氏在滇池的實力不是很強大,但是在為,還有俞元縣城為照應,府兵不多,皆為精銳。
“雍都尉,出大事了!”
趙胡有些嘶啞的說道。
“出大事,什麼大事?”雍通的心中猛然有一絲絲的抽搐,在他眼中,趙胡可是一個很鎮定,很有城府的人,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驚慌失措。
“難道是北方的防線?”
雍通駭然失色,猛然的叫出來了。
“不是北方防線!”趙胡咬著牙,說︰“是南方!”
“南方?”雍通更是糊涂了。
“牧軍一支主力,從 境內南下,跨越千里之遙,從益州郡東南方向,進入益州郡,晝休息夜行軍,瞞天過海,短短時間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抵達律高!”
趙胡一字一言的說道,這都是剛才俞元縣的趙立派來的使者闡述的,還有趙立的信物,所以他選擇先行︰“進入律高之後,牧軍這一支的主力,一改低調風格,不惜暴露行蹤,以快打快,閃電出擊,在我們還沒有接到消息,他已經攻破了毋單,毋櫻,直入俞元,俞元縣令趙立,為擋牧軍,傾盡兵力,殺身成仁,恐怕已經是……”
他的瞳孔有一絲絲的血色。
是恨。
也是悲傷。
恨是恨牧軍,悲傷是因為趙氏的實力,經此一戰,恐怕就要元氣大傷了,失去了俞元,僅憑滇池,趙氏的實力是有限的。
“不可能!”
雍通瞪大眼眸,看著趙胡,他是不敢相信這一切。
然而,這話從趙胡口中說出來了,他卻不得不讓自己必須的去相信,卻承認。
“怎麼會?”雍通握緊拳頭︰“從 入境,卻不是東面,走東南,道路何等崎嶇,山路之險要,別說他們,就算是我們這些熟悉道路的人,都不敢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