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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面色煞白,銀牙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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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陽見此,就知道謀劃已成。
來此之前,甦陽連看幾封書信,已知幽幽天性,心知若是自己自己來此,這幽幽一定會有千般纏綿,而一個尋常書生,若是在幽幽面前滴水不漏,少不了也是破綻,因此心中就做一些謀劃。
若是甦陽已知眼前之人有主,那麼遵規守禮,不越雷池,不為她的美色所動,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公子心意,幽幽已經盡知了。”
幽幽瞧著甦陽,自覺這般書生,她入手甚少,今日看到甦陽在她面前,幽幽自也不願放過。
“如此我便走了。”
甦陽假意一拱手,便要告辭,心中知道,這送上門的人,幽幽決計不會就這麼輕易讓甦陽離開。
“公子且慢。”
果然不出甦陽所料,眼見甦陽要走,幽幽便攔在了甦陽身前,伸手又扯住了甦陽衣袖,說道︰“今日幽幽家中正值大宴,其中有不少來自五湖四海的異客,都是奇人,公子既然來了,不妨也去見見,留宿一宿,待到明日,幽幽還要給公子交代幾事,關乎法林,請公子務必答應。”
攔下甦陽之時,幽幽情難自禁,扯著衣袖的手和甦陽的手輕輕一握,自覺眼前男子,貌如良玉,質比精金。
甦陽忙在幽幽手邊抽手。
幽幽見甦陽如此謙謙自退,心中越發高興,說道︰“懇請公子務必答應。”
甦陽正欲說話,幽幽忽而上前,對著甦陽吹了一煙,這青煙過後,甦陽整個人便迷迷瞪瞪,整個人怔怔立在原地。
“小姐。”
聶小倩就在身邊,眼見甦陽被幽幽所迷,斗膽說道︰“此男子不過是一個平常書生,並且受委托前來送信送銀,也是一個誠信之人,像這種人,您何必……”
“你不懂……”
幽幽伸手撫摸甦陽面孔,對聶小倩說道︰“我隨鬼王從天上下來,所經手男子不可勝數,而像他這樣的人,堪稱絕品,全天下都沒有多少,眼下他都送上門來,我怎麼會將他放過?”
甦陽五龍蟄法隱匿的好,幽幽也只當甦陽是一平常書生,此時被她神通所迷之後,幽幽自然志得意滿,伸手牽著甦陽,她往前一步,甦陽在後面也就往前一步,走過一旁曲折的門路,向著洞府里面而去。
聶小倩隨在後面,不解說道︰“這男子不過是眼楮鼻子嘴巴,此人生的是比平常人要順眼一些,卻也不至于被稱作絕品吧。”
三個人輾轉進入一長廊,寬敞幽深,兩邊都是燈火長明,長廊四下都是幽幽布置的禁制法門,此時由幽幽在前,這一切自然是暢通無阻。
幽幽走在前面,听到聶小倩的回答,在前面嘻嘻直笑,說道︰“小妮子,今後你也是要在色相上面取悅男人,如此才能修煉陽神,今日我心情好,不妨就給你說說,你可知道這世間男子也是有上下之分的?”
聶小倩是一陰鬼,想要成就陽神,就需要人氣,這是無可規避的,不過在《聶小倩》篇目之中,小倩憑借和寧采臣的朝夕相處,誦讀楞嚴經,年常日久,自然做到了白日顯形,出入有影。
小倩聞言,自是搖頭,說道︰“請娘娘賜教。”
幽幽扭過臉來,看著甦陽,瞧著他寶貴光彩,若明珠秋月,對小倩說道︰“這世間的男子,雖說到了床榻上面並無分別,但細分之下,還是有上下之別,在我看來,下者有邪,祟,黠,魔,貪,蠢,這種人,便是要麼不走正路,要麼邪門百出,要麼愚蠢不堪造就,要麼貪心入魔,種種情態,甚是丑陋,而在世間也是比比皆是,遇到之後盡管攝殺,毫無珍貴之處。”
小倩在一旁听的懵懵懂懂。
“這上等人物,就是這般了。”
幽幽牽著甦陽的手,說道︰“這等人物,有正,上,高,逸,華,豪,狂,趣,和,樂之分,遇到一個都別有意趣,你再瞧眼前的這個人,只為一諾,將這銀錢送到這里,分毫不動,算不算是正?胸羅斗宿,出口成章,算不算上?謙謙自退,遵規守禮,算不算高?不佩羅囊其形自麗,不傅香粉而氣自華,這算不算逸?道不道華?”
幽幽一言一語,說著甦陽的好處,小倩跟在後面,抬眼看著甦陽和幽幽,心中暗道︰此男子再好,還不是要栽在你的手中?
“平常的男子,大多是為我所用,為奴為婢,而這一個男子。”
幽幽看著甦陽,自得說道︰“我要好好養著,等到他的高上氣度在我身上消磨殆盡,再一口把他吞了。”
說起這些事情,幽幽實在志得意滿。
聶小倩在後面,卻暗覺甦陽若當真損在了幽幽之手,實在可惜。
在這里面走了大約有盞茶的功夫,忽然間豁然開朗,來到了一處宮殿之內。
彩樓五十多個,其中曲折回廊,蓮池玉樹不可勝數。
正中間有一玉樓,其中周圍纏繞著諸般鳥獸之燈,更有金玉瓖嵌,這燈光明艷,金玉映射,玲瓏璀璨,在這陰暗的地宮之中,儼然是天上的仙境,其中不少人物往來穿梭,奇形怪狀者不可勝數,在絢麗燈火之下,里面的人要麼渾身毛發,如同猿猴,要麼身形怪異,如若山魈,其中有人形者沒有幾個,看上去也是僅僅外面一幅人皮,心腸行徑,終究和人不同。
“幽幽大王,您回來了。”
“幽幽大王,今天晚上您就賞我一次吧。”
兩邊有無數男子簇擁,幽幽看到這些視而不見,這些人便是幽幽所說的下等者,一次之後,受她掌控,往後就是奴婢,任她輕賤,現在幽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只要他們為自己辦事就好。
“沒有人形的,到另外的閣樓去,把玉樓這里給我讓出來。”
幽幽冷淡的下達命令。
下面的人一陣哀嚎,終究還是四下散去,讓這玉樓之前像是人居住之地,如此才帶著甦陽,進入到了玉樓里面,將甦陽放在了她的床榻之上,輕輕捏著甦陽的手,如此一捏,在床榻上面的甦陽方才“醒”了。
“唔……”
甦陽睜開眼楮,茫然的看著四周。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幽幽坐在床頭,眼眶微紅,看著甦陽悲聲說道︰“適才你在我家門口暈了過去,可把我嚇死了!”
甦陽茫然的從床上坐起來,想了想之前,說道︰“確實,我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眼前一黑,如同墜身到了雲霧里面一樣。”
說了這些之後,甦陽連忙下床,對著幽幽行禮,說道︰“多謝姑娘搭救,這里是……”
“這是奴家的家中。”
幽幽輕輕捋著頭發,對著甦陽嫣然一笑,臉面微紅,在這萬般燭光之下,整個人顯得朦朧美艷。
甦陽見此,自然是一呆,而後連忙醒悟過來,左右張望,說道︰“我一個外室男子,來到這里太不妥當了……”
“不必擔心。”
幽幽雙手拉著甦陽手臂,讓他坐在床榻上面,輕輕一捋自己的頭發,問甦陽道︰“公子你送上來的銀錢書信,可曾都查看過?”
甦陽搖頭,說道︰“這書信是人的隱私,金錢又不是自己的東西……”
“我並非是法林的情人。”
幽幽直面甦陽,輕柔說道︰“你覺得我和法林禪師能在一起嗎?”
“可是法林已經立誓了。”
甦陽答道。
“他這個和尚已經改信白蓮教了。”
幽幽說道︰“現在不讀金剛經,讀的是舊約。”
“……”
甦陽無言。
“公子,其實我……”
幽幽一看甦陽無話應答,正要繼續分說,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門聲音,讓甦陽在這里安坐,幽幽走到門口,和門外的人談了幾句話,這才轉過身來,對甦陽說道︰“我家中無長輩在家,剛好一個遠房的叔叔來了,我要去拜過,公子暫且在房中稍坐,暫且不要亂走。”
甦陽點點頭。
幽幽這才放心的離開這里。
這無論男女,上頭的時候都是失智的。
甦陽坐在房間里面搖頭而笑,大搖大擺的在幽幽房中,坐在她梳妝台前,開盒翻看。
“公子!”
聶小倩推門溜了進來,到了甦陽的跟前,說道︰“公子,幽幽小姐的舊情人黑山老鬼來了,剛好有一陣間隙,你快跟我離去,這里並非是你待的地方。”
小倩熟知門路,進來牽著甦陽,就要將甦陽帶走,一路走來,听幽幽說甦陽有那麼好,小倩不忍心他栽在幽幽手中。
“為什麼不是我待的地方?”
甦陽一愣,看著小倩答道。
“這是羅剎鬼府!”
小倩對甦陽認真嚴肅的說道︰“在這里的幽幽小姐是羅剎鬼將,跟隨羅剎鬼王從天界的牢獄中下來的,神通廣大,死在她床上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並且她喜怒無常,胃口極大,根本不是你能滿足的!現在她對你歡喜,回頭就變成干尸的人已經有不少了!”
小倩給甦陽說明這里的情況。
“真的嗎?”
甦陽鄭重問道。
小倩連連點頭。
“我不信!”
甦陽質疑的神態一如魯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