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
楊星雙腳顫抖，他好久沒有如此渴望獲得一種有用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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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個醫生真的是深藏不露？
金庸小說里掃地僧那樣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位高人，多少能從他身上學到些什麼吧。
楊星覺得不枉此行，也完全沒有浪費時間坐在這里喝咖啡，他感到最近一段時間的困擾多半能在這里得到解決，他的船槳似乎已經觸及了岸邊。
岸上草長鶯飛，一派生機盎然。
楊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里听到過這樣一句話，這句話他沒覺得多有道理，並且怎麼想都有些偽科學的味道，但這句話楊星時常會想起。
“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久了會變霉的。”
每次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楊星都會嗤之以鼻，“什麼古怪邏輯。”
同時，他又會有些敬畏，總覺得這句話中藏著幾分“神諭”的氣息。
縈繞不斷的不是這幾個字本身，而是咀嚼這句話之時，口齒間仿若嚼檳榔一般，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楊星有時候也覺得總在女人之間也挺無聊的，但這種想法出現的幾率很低，大部分時候他不會反思生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生活是不是還有其他可能。
變帥、變優秀，這一點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錯的。
站在這樣一個平台上吹著繞海海風的楊星，自然也不會多想別的事。
只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和一個男醫生聊天竟然也會那麼有意思，這可實在是有些超出預期了。
大部分時候，楊星認為和男人聊天挺浪費時間的，他也不覺得現實中的聊天能有什麼營養。
需要學習什麼東西，在網上其實更方便，現代人應當有現代人的生活和學習方式嘛。
就算是他現在的mba課程，一半也是通過網絡教學以及網上互動完成的，雖然一起參加學院活動的時候也有過一堆人擠在辦公室像中學生一樣策劃一場活動，但是學習本身而言還是有很多部分是通過網絡完成的。
在網上做好一個人比在現實中似乎更重要一些。
不過現在，他覺得這個完全存在于現實中的沐春醫生，倒是有幾分意思，而且是越來越有意思。
都說有意思的人相貌也會變得好看起來，看來這話還真有道理。
“另一個問題是什麼？”楊星又催問了一遍。
沐春卷起袖子，又看了看時間，說道︰“糟了，我必須結束治療了，有點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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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尷尬地看著楊星，醫生要把病人請出門診室多少是有些尷尬的事。
楊星推了推眼楮，自然是有些不滿。
這不滿他也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而是清清楚楚就顯示在臉上。
對楊星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還記得清楚，過年前來花園橋社區衛生中心的時候，這個沐春醫生也是臨時有事，後來他還是被一個護士凶巴巴地給“趕了”出去。
“可是醫生，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楊星傲嬌地說道。
沐春看起來真的有些著急，他沒有搭理楊星，而是起身當著楊星的面脫下白大褂，掛在書架旁。
換上自己的衣服後，沐春才想起楊星還在一旁坐著。
醫生堆著笑臉不好意思道︰“我真的有急事，畢竟你沒有預約嗎，對吧。”
楊星看了看沐春，又看了看門診室，心想，“這地方還要預約？我都來了半個多小時了也沒看到有病人在門口排隊啊。”
“要不然我給你開點藥吧，或者你最近有沒有體檢過？”
沐春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道。
“我需要吃什麼藥？”楊星費解不已。
剛建立起來的對沐春的好感漸漸消失。
“助睡眠藥或者開心藥都可以，反正你也沒有暴力傾向對不對，只要能晚上在不喜歡的女友身邊能睡上安穩覺，不久少了很多煩惱了嘛。”
沐春笑嘻嘻地說著。
“什麼意思？”
楊星更不理解了。
“啊呀，裝睡逃避女友多難受啊對不對，吃兩粒藥直接睡著，第二天只要和女友說一句，‘最近工作實在太累了，真的抱歉’，這樣一來不就沒有尷尬了嘛，是不是？白天你也可以精力充沛和其他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是不是我說的很有道理？”
不得不說，還真的有道理。
裝睡真的難受，越是裝睡越是睡不著，到後來睡意全無，一不小心就已經早上三四點，這時候就算睡著了，起床後整個人的精神也不好，有時候還會頭疼，吃東西也沒什麼味道。
整個上午都暈暈的，一直到午飯後才會精神好一些。
楊星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抑郁了，最近這個詞可流行了，還有人直接拿這個詞在網上各種發揮，說自己抑郁啊，不想活了之類，整天寫一些記錄自己抑郁和心情不好的筆記，結果下面一堆粉絲留言，每天都有人一早就去問好，生怕博主會死一樣。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幾萬粉絲，簡直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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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在想，要不然自己也做一些視頻，就記錄他來社區衛生中心找身心科醫生的故事，也許很多人對身心科醫生會比較好奇呢。
不過，要是這個沐春比自己還上鏡的話，那豈不是給別人準備了嫁妝。
“要不要準備一些助眠藥？四兩撥千斤啊，還能改善你的頭疼、頭暈、注意力不集中甚至發揮不良的問題。”
沐春抬了抬眉毛，這表情仿佛在說，“我可是都替你想”。
雖然怪異，似乎也是個好辦法，說起體檢這件事，楊星倒是有些慌，他兩年沒有體檢過，因為也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問題呀。
“體檢啊，你總是和很多女孩子交往的話，更需要保護自己。”
噗！
側重點居然是在這方面嗎？
這個醫生可以啊！
“我的意思是，誰都不應該盲目相信只要是愛情就一定是健康的，萬一有病什麼的，很麻煩，年輕人和老一輩不一樣，每年體檢很重要，女性的話我還會建議多加一些常規體檢中沒有的檢查項目。”
“那麼男性呢？”
沐春已經走到門外，正等著楊星拿好醫療保險卡自己走出來。
“那麼男性需要加些什麼項目嗎？”楊星又問了一遍，在他看來，這兩個問題放到網上寫一段小小的專題應該會有不少點擊量。
可是這位醫生似乎故意說話都只說一半，不管楊星怎麼問，他總是能把話題又換到別的地方。
兩人一起穿過走廊，楊星看到楚醫生的門診室房門虛掩，隨口問了一句，“楚醫生也是身心科醫生嗎？”
“啊，是的。”沐春回答。
喲！楊星微微一笑，跟在沐春身後一起下樓。
走到三樓的時候，沐春突然停了下來，楊星也跟著停下腳步。
“沐春醫生？你怎麼又在上班時候穿著自己的衣服？”賈天愁雲慘淡地看著沐春。
沐春連忙解釋說自己正要趕往附近的養老院。
“養老院？身心科什麼時候開始需要去養老院了？不是內科那邊有醫生去嗎？你去養老院是私事吧？”
“不是，當然不是！”沐春一本正經否定。
賈院長也弄不明白，看見楊星跟在沐春身後，想著自己這麼站著恐怕堵了病人的路，便嘆了口氣，拍了拍沐春的肩膀，說道︰“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最好是上午來，我下午要開會。”
又要去辦公室！g∼
沐春心底里著實有幾分委屈。
“你要去養老院？”
“是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們邊走邊聊？”沐春隨口說著，腳步卻是越來越快。
路過門診大廳的時候，兩位老太太人情地和沐春打招呼，看的楊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想，沐春醫生那麼受歡迎的嗎？
是醫生職業的光環還是這個人本身有什麼過人之處？
走到護士台前，沐春又被一個年輕護士抓到一旁。
醫院死這樣的嗎？護士直接就抓著醫生的手臂？
這？算是福利？
楊星開始有些羨慕起醫生的工作，幻想著要是他穿上白大褂應該會帥出天際吧。
說起來，真的做醫生也沒有必要，醫院這地方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沒有這些味道的話恐怕環境里少不了病毒和細菌，他可不想在醫院這種地方每天工作八小時。
但如果能穿上白大褂拍一組照片，或者偶爾兼職，感覺應該很不錯的吧。
一定會很招女孩子喜歡倒是真的。
楊星正在yy的時候，另一邊，劉田田抓著沐春問道︰“怎麼回事，沐醫生這是要和楊星去哪里？”
“劉護士怎麼看出來我是要和楊星一起出去？”沐春懷疑劉田田是不是修習了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這是要往女巫護士方向發展？
“沐醫生神出鬼沒的，我也管不著，但是這個楊星真的不是好人，沐醫生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他帶壞了，他們可是有一群這樣的人的。”
劉田田言之鑿鑿的樣子，仿若她對楊星所在的那群人特別了解。
听劉田田這麼一說，沐春看起來也有點慌張，“不會吧，我可是個男人啊，他們不會對男人也有想法的吧。”
劉田田頓時瘋狂搖頭，這話怎麼听都太惡心了吧。
渣男而已，對男生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破壞性的吧。
劉田田雖然這麼想但也不想這麼和沐春說，她用警告的口吻提醒沐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沐春老師。”
這般語重心長，沐春自然是心懷感激，連忙感謝了幾句，承諾自己絕對會保持良好心態。
走出醫院大門，楊星就緊跟著沐春，“我也想去養老院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這個其實是不可以的，我是去工作的，你的話算是醫生還是病人呢？”
“剛才不是醫生還邀請我一起去的嗎？怎麼記性這麼差？”
楊星有些不高興。
“哦哦，是的，我想起來了，但是後來我又想到怎麼向養老院那邊的負責人介紹你呢？說你是我的病人好像不是很妥當，養老院的老人們性格也是一人一個樣，萬一有些人特別在意外面來的病人，擔心有什麼傳染病之類的，恐怕會有些麻煩。”
“我沒有傳染病啊，醫生為什麼總是說這個詞。”
楊星有些不高興。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老人們會擔心外面來的病人是不是感冒啊、咳嗽啊這類呼吸道傳染病，你是不是想多了？”
轉過街角之後，楊星沉默了一會，沐春這話說的不錯，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接。
倒是沐春替他想到一個不錯的方法，“要不然你不介意的話，穿白大褂吧。”
“啊？”
楊星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但是表面上他鎮定自若，甚至還裝著有些不知道醫生在說什麼。
要說這種裝模作樣的本事，楊星認為自己也是天生演員級別的。
“那就听醫生的安排。”
楊星說道。
社區養老院離社區醫院通常很近，花園橋社區養老中心也是一樣，走了兩條小馬路後就到了花園橋社區養老中心。
大門內是一個小湖環繞的小花園讓楊星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現在養老院都這麼漂亮，繞海這地方可真是富有，一個社區養老院都跟高檔小區一樣，要是穿著白大褂在這里拍張照估計能漲些粉絲的吧。
楊星正在想著，沐春已經從門衛那邊的醫護室里走了出來，輕聲叫了一聲楊醫生。
“醫生？”楊星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別的人，便知道沐春這是在叫他，于是走進醫護室，看見沐春正在和一位穿著藍色護士裝的女護士說話。
房間里有一排櫃子，櫃子由幾十個小抽屜組成，像是電視劇里用來抓藥的那種木制櫃。
桌面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排病歷卡。
護士稍稍有些胖，身材也不及醫院門口的護士和五樓的楚醫生，不過這身偏小的藍色護士裝真心讓楊星很有好感。
他覺得眼前就是一抹春天里最清澈的風景。
果然，醫生和護士讓人著迷啊。
正想著，一件白大褂遞到了他的面前。
“換上吧，老人們對準時的要求很高，要是到的晚了他們會有想法的。”
沐春說完，護士也跟了一句，“呵呵，也要看的，有些老人啊，你晚一分鐘他都能嘀咕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