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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終于還是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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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之前是真的有點紅了眼楮了。
歐陽婉兒的受傷，讓李塵都有些理智失控了，不過好在麒麟姬出現的及時，將他給拉住了，不然的話，李塵估計自己不殺光那些家伙是不會罷休的。
而這個時候，隨著那群人的逃走，一眾鴻蒙閣的弟子們看著李塵，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輕視和不屑。
有的，只有滿滿的敬畏，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崇拜。
一些女弟子原本還有些畏懼李塵，但是在看到李塵再次回到了歐陽婉兒和君雨池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為兩女療傷的時候，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些在李塵眼中理所應當的事情，卻被一群鴻蒙閣的弟子們莫名的崇拜了。
不少人看到之前李塵造成的戰果，還是顯得有些不適應。
他們的確是武者沒錯，也見過真正的殺戮，畢竟就算是同門之間的切磋，也時常可能會不小心見血。
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慘烈的場面。
李塵的一刀，實在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同時，他們也終于明白了過來。這里，並不是鴻蒙閣，沒有師門長輩的維護，也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言。更多的，只是殘酷和血腥。
他們似乎有些懂了為什麼自己出來的時候，長輩們要再三叮囑他們小心了。
當然，這些人的想法，李塵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自己面前這個兩個女孩子的傷勢。
在用真氣給兩女治療了一會，李塵想了想，將麒麟姬招呼了過來︰“我先把她們的傷勢穩定下來，等會帶她們離開。外面的那些家伙應該已經走了，所以我想等會你先出去看看我們的車是不是還停在原地。”
“好。”麒麟姬點了點頭︰“不過我得先等婉兒的傷勢穩定下來。”
李塵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點了點頭。
伸手入懷，李塵取出了鐵盒，鐵盒里面放的，竟然都是一個個小小的玉瓶。李塵隨手拿出了其中的一個瓶子，倒出了兩顆丹藥，再次送入了兩女的口中。
“綠色的丹藥？”楚曦看到李塵拿出來的丹藥，不禁瞪大了眼楮︰“百草返魂丹？”
李塵自然是沒有心情去看她的反應，再從又從盒子里取出了一個個玉瓶，分別再次倒出了幾顆丹藥。
遲疑了一下，又將其中一個放了回去。
“不行，洛天續命丹和幽魂香膏的藥性沖突。”皺著眉頭，李塵又放進去了一個瓶子。
“洛天續命丹？幽魂香膏？”听到李塵的喃喃自語，楚曦的眼楮瞪地更大了。
這些丹藥，她不是沒有听說過。而正是因為听說過，她才明白這些丹藥的珍貴。
身為鴻蒙閣的弟子，她自然也是知道藥師家族的存在的。
只不過，藥師家族平時雖然也勉強可以說是做生意的，但是對待客人的態度卻的確好不到哪去。
沒辦法，誰讓整個武者界就此一家呢？
而李塵所拿出的療傷藥中，就有兩種是藥師家族的特產，而且還是一般不賣的療傷聖藥。至于另外幾種，則是她在古籍上所見到的。
其稀罕程度，楚曦听長輩說他們鴻蒙閣恐怕也沒人能夠煉出來。
可是，這個男人又是從哪里弄到這麼多療傷聖藥的？還有，為了救婉兒她們，他就真的這麼舍得麼？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個放到武者之中，可都是要被爭搶的對象啊！
武者間常有戰斗，一顆好的療傷聖藥，對他們來說，就等于多了一條命。屬于絕對的價值無量！
但是李塵就這麼一股腦的拿出來了，這個男人……
李塵的確沒有絲毫的心疼。
跟人比起來，幾顆丹藥算得上什麼？
況且，就算真的用完了，他回去再拿就是了，反正現在藥師家族都是他的盟友了，還有三爺爺這個大藥師在，他還怕少了療傷藥？
再說了，他現在手上的材料也不少，再不濟自己也能煉出來。就算效果沒有藥師家族弄出來的那麼好，但是，以他的水平，既然有好的材料，就怎麼也不可能練出廢物丹藥來。
見到兩女的臉色由蒼白逐漸轉變的紅潤了起來，李塵這才松了口氣。
緊繃著的心弦也終于松弛了一些。
這個時候，楚曦來到了李塵的身邊︰“放心吧，你拿出了這麼多的好東西，她們就算想出事也難了。”
李塵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輕聲道︰“她們不會出事的。”
楚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也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我現在相信你對洗心蓮應該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了。”想了想，楚曦這才對李塵開口說道。
“嗯？”
楚曦的目光看向了那株生長在山谷崖壁上的白色蓮花，眼神顯得有些感慨︰“能夠毫不猶豫地拿出這麼多的療傷聖藥給婉兒她們療傷，想必你也沒多看得起那洗心蓮吧？”
“這是兩碼事。”李塵的嘴角扯了扯，卻發現自己現在怎麼也笑不出來。
“療傷藥是因為我個人的關系，但是洗心蓮這種東西的確難得。說不想要那肯定是騙人的。只不過，這東西的所有權在你們，我也就不再強求了。”李塵看了身前依舊雙目緊閉的歐陽婉兒一眼。
“畢竟，你們是婉兒的同門。”
楚曦聞言，不禁一怔。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老實，原本，她還以為李塵會表示一下自己對洗心蓮的不屑一顧的。
“婉兒，她……”楚曦有些遲疑。
李塵輕輕搖了搖頭︰“婉兒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在我的記憶中，是除了那幾個老頭之外唯一的親人。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她出現絲毫的閃失。”
“不然的話，不說那幾個老頭不放過我，就連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李塵看著楚曦，說出那句他曾經說過無數次的話。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想過要做好人。但是做人，還是要有點底線的好。婉兒，就是我的底線。”
李塵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讓人發寒。
“誰踫，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