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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眼疾手快，被推到地上后迅速打出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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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球在空中炸开，扬起一片烟尘火星。
接过卓黎找给她的四十颗灵珠，方莲径自上了楼。此刻无论是天字还是地字，两边的修炼室都异常安静，没有半点声响。天字号房外，长寿来回踱步，地字号房外，富贵依旧倚靠在墙边。
“这样才不成呢。”仇庆雪跺脚。“阿连你别这么顽固，生生把十几岁活成了几百岁。”
那书非常特别，方莲曾悄悄看过一眼，书页上的字凹凸不平，似乎是专门为他这样的眼盲者所制的。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手刚摸上书架，便听柜台里的卓黎道：“现在是半夜。无相斋已经关门了。”
方莲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去找仇掌柜，将事情说明。因要待在衡天府里一个月，她决定到无相斋里借几片玉简，闲暇时拿来修炼。这回，她没有再翻墙，而是从素善堂后门出去，绕远路从无相斋后门进去。
你才是把几百岁硬活成了十几岁。
“我乃今次大比中，神荒书院的管事弟子，丹和。请几位随我来。”
方莲直起腰，轻声道：“我知道。但我明日一早便要去衡天府，大概会在那里待上一个月，所以才这时候过来。”
“我能赊账吗？”方莲试探。
“妖丹就更不行了，这只是暂寄在素善堂的东西，日后要上交书院……”方莲话未说完，就被仇庆雪狠狠打断：“不行也得行！我、我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绝对不还！”说着，她用力推了方莲一把，甩出一个小球。
方莲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下了楼，从无相斋的偏门离开。卓黎依旧静静地坐在柜台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卓黎给他那五个木偶分别取名为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统称为五福。方莲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时，就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大概也就只有卓黎才会取得出这种名字。
几人将通关玉牌递给守门散修，劳烦他们进行通报。一刻之后，有一身着皂衣道袍的神荒书院弟子，身背长剑，出来迎接。
方莲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药箱，原本摆放整齐的药箱早就被仇庆雪搬得乱七八糟，她甚至还看见了放在库房最深处的九转金丹，只好摇头：“这看着更像是在乱翻。”
仇庆雪胡乱地把头上的黑巾扯下，气呼呼地看着方莲。
衡天府在昭城西，背靠着屏山，依山傍水，位置十分优越。方莲到达衡天府时，正巧也遇上了昭城其他药堂里的小厮，交谈之下，才知道他们同自己一样，也是被征集来协助炼丹的。
“可以。先交钱。”卓黎道。
这下糟糕了！
富贵，指的是地字号房外的那个小木偶。
方莲立刻收手，将手中风雷甩到仓库外。风雷闪过，高树上挂着的白耀石灯瞬间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仇庆雪耸耸肩，一脸认栽的表情。
“哎呀，阿连你就当不知道嘛。”仇庆雪一把抓起方莲，撒娇道。“只要你不说，我就不把你是姑娘家的事告诉我爹。”
这人的轮廓和衣衫，与之前跟着她进入地字走廊的人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方莲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面色苍白，脸上密密麻麻布满麻子，乍一看令人也头皮发麻，再一看，十分渗人。
正因如此，四派联合大比才会选择这里。
方莲叹气，从乾坤袋里摸出荷包，将荷包里的银珠细细数了一遍，最后抽出了一枚灵璧。一片玉简租借五日，需要十颗灵珠作抵押，赎回时只能取回五颗灵珠。方莲要去一个月，只要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炼丹，她便能抽出时间修炼。
在修仙界里，散修们虽没有派门，但也有属于自己的组织。衡天府便是其中之一。像昭城这样不属于任何派门管辖的大城市，一般都会由散修组织接管。他们成立衡天府，维持城内秩序，与各派沟通交往，却不介入任何纷争，是中立的组织。
听到这话，方莲翻了个白眼。她刚到素善堂时，装男人还装得挺像，但没过多久就被仇庆雪发现是个姑娘。她说方莲手腕太细，肌肤圆润平滑，就算她特别化了妆，还给自己粘了点胡渣，但看骨头就不像是个男人，是仇掌柜粗心大意，才没有发现真相。
“大小姐，你大半夜穿成这样跑这里做什么？”方莲皱着眉，上下打量她。一身黑衣，连别再腰上的乾坤袋也是黑的。“做贼？”
有道印挡着，火星没有溅到方莲身上。她挥手将烟尘拨开，再往前看，前方早没了仇庆雪的踪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卓黎拒绝。
卓黎还未睡下，坐在一楼柜台边，带着手套细细抚摸手中的书。
“带着银针术的那片玉简里内容，我已经学了一半。”方莲说道，“我就要那片，租用一个月。”她把灵璧递给卓黎。卓黎接过灵璧，道：“方才你离开时，把玉简落在修炼室里，富贵还没有进去打扫，你可以去拿。”
“我猜猜你拿了什么……”方莲一面拉着仇庆雪，防止她脱手跑掉，一面看向那放得乱七八糟的药箱。每个药箱在入库前，都被下了禁制，想打开就必须施法解开禁制。所有的箱子里只有角落的红木小箱表面上有灵气上下浮动。“你该不会是拿了妖丹吧？”
方莲取了玉简，便回素善堂的住处收拾行李，将该带的衣物都放进乾坤袋后，又去了库房，将那些被仇庆雪移动的药箱放回原处。做完这些事，天正好大亮，她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后，就前往衡天府。
方莲一时的踌躇，让仇庆雪看到了希望。然而才刚雀跃起来，便听她又道：“不成不成，你先把东西放回去，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掌柜提。她是你爹，总会依着你的。”
仇庆雪撅起嘴：“我说是整理就是整理。你今天没来过这里，没有看见我，听到没有？”
“啊呸呸呸！什么贼不贼的，我进我家的库房，怎么能说是做贼？”仇庆雪摆摆手，争辩着。“我是在整理、整理……药箱……”她眼神飘忽不定，就不是不看方莲。“对！整理药箱。”
“做什么？”卓黎问。
“天字一号房，你时间未到，可是要退房？”走廊上，长寿尖声大喊。
方莲摇头：“不行，你拿了什么，得放回去。”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经她的手进来的，每一箱都有详细的记录，少了什么都是她的责任。
方莲推门进房，将丢在桌上的玉简捡起，放入乾坤袋。方才她刺入墙上木板的银针，早已化为灵气消失，只有木板上的洞还在。她瞅了两眼木板，转身离开，下楼时，正巧一个身形高大的修士也从天字房内走出。
“出门办点事，天亮前回来。”修士长得丑，声音也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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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玉简，修炼。”方莲说。
和其他修士相比，方莲学习法术的速度比较快，学完一片普通玉简内的法术，一般需要半年，而她只需要三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