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节 顾沙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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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下告辞，姑娘保重，下月初一，在下会派马车来接姑娘。www.biquge001.com”</p></p></p></p>    杨潮笑道：“恭喜许百户当铺开张，祝百户大人生意兴隆，蒸蒸日上。”</p></p>    杨潮却没动，竟然引起了许仲孝的注意，看了过来。</p>    对此，杨潮也无所谓，反正能给胡全去请的，不过是二流角色，真正的一流名妓，杨潮还是得自己亲自走一趟的，因为这一流的，必须请到。</p></p>    此时沿街已经摆开了许多酒席，门口聚集这许多人物，都是来贺喜的。</p></p></p>    其中的李，说的是李香君，而顾则是眉楼中的名妓，名叫顾湄。</p>    胡全到了傍晚，才回到杨家。</p></p>    杨潮倒是没告诉胡全，关于要帮周延儒再相的事情，昨天拿来震慑江宁县令的时候，杨潮都是小声耳语的。</p></p>    顾湄微微皱眉：“张天如性情淡泊，志向高远，不喜秦淮金粉之气。岂会做这种一掷千金的勾当。”</p>    顾湄摇头：“牧斋公虽然风流倜傥，年逾花甲不输弱冠，但是牧斋公不喜这种哗众取宠之会。”</p>    临街二层，一间屋子中，顾湄未梳妆，也不知道是刚刚醒来，还是尚未睡去，就这样素颜来见杨潮和胡全。</p>    顾湄一愣，竟然是这样的大事，她不参加岂不可惜，当即道：“有这个足以。我去！”</p></p></p>    顾湄笑了笑：“那你现在见了，如何？”</p></p>    所以杨潮打算亲自去一趟。</p>    一个是直接拒绝，不管谁的面子都不给，另一个则是根本就没见胡全，给了龟公赏钱，托他送到了请柬，可是以李香君名义的请柬，竟然不被人认账，连见都不见，看来好像跟李香君有仇一样。</p>    十两银子是很大的钱了，周围的宾客也纷纷停止了议论，不由看向杨潮。</p>    杨潮不放心父亲去，不去的话，又怕许仲孝借故生事。</p></p>    在杨潮的计划中，未必需要拖到年底，早早就把这个横行霸道的百户给收拾了。所以他才可以拉拢了一个县令，一个正六品的文官知县，对付一个七品的锦衣卫百户，如果没有意外，也不算难事。</p></p>    让胡全一个人去请客，杨潮自己则去赴宴。</p>    至于周延儒那名气更大了，做过首辅的人，那个名妓敢不买账。</p></p>    杨潮不敢冒险，因此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p>    许仲孝大宴宾客，为他的当铺开张，他的新当铺自然就是过去杨家的铁匠铺。</p></p>    只是后来李香君突然窜起，以自己的容貌、才情很快的把顾湄给压了下去，风头无两。当然不是说顾湄才品不如李香君，而是世人本来就喜新厌旧，中意更为年轻的李香君不足为奇，而顾湄能在李香君之后，依然是南京一等一的名妓，不能不否认她超绝的实力，因为她可比李香君要大了足足五岁呢。</p>    在眉楼前，还是老办法，塞银子托龟公送请柬，依然是以柳如是和李香君的名义。</p>    告诉杨潮，请柬全都送过了，一共十个，但是其中两个没答应。</p></p></p></p></p></p>    顾湄一开口就问道，口气中充满质疑。</p>    杨潮给了他十张拜帖，这八张全都是给各大青楼名妓的帖子。</p>    南京人只知道一个李香君，可这些名妓却绝对知道柳如是，更知道柳如是的才华。</p>    杨潮笑道：“姑娘风姿绰约，柳、李二位姑娘，也是风华绝代，各有千秋！”</p></p></p>    杨潮沉声道：“不瞒顾姑娘，这是一次盛会。所邀皆是南京一等一的名妓。有柳、李，怎能没有顾呢？”</p></p></p></p></p></p></p></p>    杨潮却不太放心，柳如是和李香君都是名妓不假，可是南京城这些名妓，一个个心高气傲，互相间珍奇斗艳，明争暗斗不休，一个不服一个，用柳如是和李香君的名头，人家未必会认可。</p>    顾湄不满道：“比香扇坠如何？比河东君又如何？”</p></p>    顾湄突然哼道：“油嘴滑舌！说，这请柬是怎么回事？”</p>    不过大都是些附近商户，因此只能在门外，大门里面摆着的酒席，则是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准备的。</p>    又是一夜，第二日，还是杨潮和胡全。</p>    对他们来说，平时送礼也就是几个大子，碰到许百户这样的，也不过一分银子。</p>    杨潮再道：“张天如公。”</p>    顾湄哼道：“她们都参加了，你还找我做什么？”</p>    昨日杨潮知道许仲孝知道杨家有钱的事情，自己父亲绝对不可能骗过许仲孝这样的人，所以还不如老实承认了的好，今日送上重礼，只不过希望能够拖延到年底。</p></p>    许仲孝神色倨傲，随便给宾客们拱拱手算是行礼，宾客们则一副点头哈腰的回礼。</p>    不过单凭这些名士的名头都罩不住的话，那个名妓不请也罢。</p></p>    杨潮知道请柬骗不住顾湄，因为从康悔哪里早就知道了南京这些名妓的许多情况，顾湄比李香君出道要早，在李香君之前，顾湄的名气大的多。</p>    他竟然专门邀请杨家赴宴，如果说一片真心，鬼才会相信。</p></p></p>    一打开，当即一愣：“白银十两！”</p></p></p>    第二日，胡全很有精神的早早就来到了杨家。</p>    一个是过去的南曲第一，一个是现在的第一名妓，因此两人虽然没有交恶，可是暗地里却少不了较劲。</p>    杨潮也走到了中间。</p>    杨潮道：“钱牧斋公。”</p>    提起南京名妓，名气最大的，李、卞为首，沙、顾次之。</p></p></p>    说着，杨潮拱手，慢慢后退，到了门边，才转身走下楼去。</p>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p></p>    说着杨潮将礼单送到了管家面前，管家随手接过去，一脸鄙夷的打开，他没想到杨潮也会来送礼。</p></p></p></p></p></p></p>    张溥同样，也是名妓眼中的正人君子，而且张溥不像钱谦益那样有钱，可以到各个烟花场所寻欢作乐。张溥名气很大，但是很穷，一般很少去找这些名妓。</p></p></p></p>    说着探过头去，做耳语状。</p></p></p></p>    杨潮笑道：“百户大人还没看小民的礼单呢。”</p></p>    因此顾湄堪称金陵四大名妓之一，恰好距离杨家最近，今天杨潮就是专门来请她的。</p></p></p></p></p>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杨公子啊！”</p>    许仲孝也不由动容：“看来你家果然有钱了。那么早点把钱还了吧。”</p>    没想到杨潮竟然送了十两。杨家什么时候发财了。</p>    “欢迎各位友邻光临，蔽号新铺的开张，今日大家吃好喝好。”</p></p>    顾楼街据传是因为顾恺之曾经在这里住过，顾宅中有楼，所以得名顾楼街。</p>    但是所有的名妓，大概都不会不认钱谦益的名头，不得不说钱谦益虽然官场失意，但是此时在江南一带名声不但大，而且很正面。</p>    这时候许仲孝突然走了出来，管家打躬作揖的，一脸谄媚相。</p>    杨潮笑道：“顾姑娘不用多疑。确实是在下冒用了。不过是想一见姑娘而已。”</p>    南京有种卖艺不卖身的妓行，这种妓称作南曲，而顾湄则是南曲第一。</p></p>    所以柳如是的号召力，在这些名妓中，甚至比李香君还大。</p>    顾湄却不买账：“少卖关子了。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是干什么。要邀集整个南京的名妓，这么大的手笔，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到底是谁要宴客？”</p></p>    毕竟如果被人流传一个首辅是筹集献金，用来打通门路来当上的话，传到崇祯皇帝耳中，以这个皇帝的性子，大概又会疑心重重，周延儒再相不但要泡汤，可能还会牵连许多人来。</p>    这次他出面，肯定会有很多名妓买账，想沾一沾他这个大文士的名声的。</p>    杨潮笑道：“百户大人放心。不是没到年底吗，到了年底，小人自会连本带利一起还！”</p>    管家说着摆摆手，却根本就不太在乎这些宾客，说着就要往里走。</p>    管家一般就是主人身边的狗，许仲孝看过来后，他也瞪了过来。</p></p>    自家铁匠的位置，杨潮自然很熟，很快就走到铁匠铺，不过此时铁匠铺已经焕然一新，大门换成了新的，朱红色漆门，外面还挂着长布招幌，上面写着一个大字‘当’。</p></p>    顾湄也洒脱，不躲不避，任由杨潮在她耳边轻语，当即听到：“为谋周玉绳公再相，张天如公、钱牧斋公都会捧场，姑娘去不去，一句话！”</p>    管家哼道：“你倒是识相。好了赶紧找地方坐吧，好好吃一顿，这好事可不是天天有。”</p>    恰好此时顾楼街上有一个眉楼，也是一座青楼，而且是一座南京城无人不知的名楼。</p>    杨潮天叹道：“真是瞒不过顾姑娘啊。”</p>    许仲孝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本官今日当铺开业，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入座吧。”</p></p></p>    杨潮笑着点头，然后找位子坐了，随便吃了几口，等到有宾客离开了，杨潮也跟着走，一点都不显眼。</p></p></p></p></p>    这次从铁作坊南边的三坊巷一直往东走，走了不过六七百步就到了顾楼街。</p>    他真正身败名裂，是投降了满清之后，尤其是乾隆皇帝对他的人品作诗专门大加讥讽嘲笑，因此钱谦益彻底臭了。</p></p></p>    杨潮特别将柳、李和顾并列说，并且暗示这是一次盛会，全城的名妓都回去，如果顾湄不去，就要落于人后了。</p></p></p></p>    说着昂起头来，一手轻拢秀发，一脸自信。</p></p></p>    “是河东君和香扇坠让你来请我的？”</p>    杨潮面授机宜，对这些名妓，第一用李香君和柳如是的名义，如果不行，在搬出钱谦益和张溥的名头，还不行，就用周延儒的名义请。</p>    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p></p></p></p></p></p>    很顺利，很快顾湄有请，杨潮和胡全走上了眉楼。</p></p>    现在这件事杨潮还不打算公开，直到周延儒成功当上了首辅，才不会有影响。</p></p></p></p></p>    只用招幌表明了经营的范围，没有特别的招牌，门额上面空空如也。</p></p>    杨潮笑道：“不敢瞒着顾姑娘。小人帮人做一个会。柳、李二位姑娘已经答应参加了。”</p>    香扇坠是李香君的别名昵称，一般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叫她这个名字，河东君则是柳如是的别号。</p>    只见大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物正在说话。</p></p></p></p>    杨潮道：“甚好。”</p></p>    但是顾湄秀发如云，桃花满面，确实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货真价实，既没有化妆，更不可能整过容。不过此时好似刚睡醒，又好似还没睡，熬了一个通宵的样子，微带倦容，却更惹人心。</p></p></p>    虽然已经跟杨潮狐假虎威，借用过钱谦益、张溥和周延儒的名头一次，但是要让第二次冒用，胡全还是有些忐忑，他当着杨潮的面嘴里就念叨，说惟愿用不到这些大人的名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