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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秀才王梓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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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明綠色風暴 | 作者︰俯視的大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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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子時,累的要死的親衛們,終于把磨坊里的石料和其他原料,全部投入到了兩個小石磨的磨眼里,在小六子的督促下,被打發去了軍舍休息。www.biquge001.com

    蕭夜得到親衛通報,起身穿衣出了房間,打著火把走進了磨坊;門口,小六子和左石,腰帶上插著左輪火/槍,看住了磨坊大門。門口掛著的兩個氣死風燈籠,在屯里已經常用了,但蕭夜還是喜歡用火把。

    坤叔帶著兩個看守武器庫的老軍士,也早早地準備好了獨輪車,在磨坊外面靜靜地等著。

    磨坊里,空無一人,火把插在牆壁上,蕭夜走到中央的石磨跟前,手指拂過石磨磨盤,剛剛觸踫了那個凸起的按鈕,眼仁里赫然映出一個熟悉的畫面。

    依舊是一副副轉換的圖案,從連發軍弩到香水,靜靜地看了好一會,蕭夜盯著防護衣,連續按下了按鈕。

    二十件土黃色的防護衣,被寬大的匣子一次性送了出來,蕭夜伸手取出放在腳邊,繼續看著又開始轉動的畫面。

    不停地按動按鈕挑選,三十面梳妝鏡,二十箱震天雷,一萬張白楞紙,五塊懷表,七個望遠鏡,還有後裝槍一百把,連帶彈丸被他堆了一大堆,直到看著圖案上這些物件下方的數字,逐一變成了零,這才罷手。

    有了這些東西,他的心里才踏實下來;美中不足的是,現在藤草的花沒開,其他的花零星太少,香水是拿不到了。

    看著漸漸黯淡的圖案,蕭夜微微松口氣,轉身走出了磨坊,剩下的事情,自有小六子和左石,招呼著坤叔他們把一樣樣的物資歸類入庫。

    明天,負責賬目的梅兒和王大力,會和三家商戶交割物資,銷減欠條數額。

    回到百戶所,天色依舊黑沉,精神亢奮的蕭夜,用冷水洗了把臉,拿起兵書挑燈夜讀,旁邊梅兒和莉娜兩人,披著外套,拿著一個竹籮筐,小聲嘀咕著陪著相公。

    書籍里講論的兵法案例,蕭夜雖然贊嘆有加,但和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使用的武器,還是有所區別。

    清晨,蕭夜練過刀法後,正在陪著兩女吃飯的時候,左石跑了進來,“大哥,堡門口有人求見,是那個書生,”

    “王梓良?”蕭夜拿著書的手一頓,“他的傷應該是好差不多了,讓他進來罷,”一直住在李郎中那里的王梓良,雖然吃喝無憂,但被晾了這麼長時間,也到了和他聊一聊的時候了。

    在李慕辰診所里養傷的王梓良,有了蕭夜的叮囑,不但每天有一頓的肉糜,就連衣袍也從黃家商鋪里定了兩套,可謂是盡心盡力地照顧了。

    見大哥點頭,左石轉身跑了出去;梅兒兩人見狀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端上茶水退回了屋里。

    一身青衫的王梓良,兩鬢垂發遮擋著臉上的印痕,手里拿著一把紙扇,一瘸一拐地走進百戶所院子,在堂屋外躬身一禮,“罪民王梓良,清晨打擾西門百戶,還望百戶見諒,”

    雖然王梓良盡量讓自己走的端正些,但在堂屋里,蕭夜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雙腿,以後想要再走路平穩,怕是難了。

    “呵呵呵,王秀才你可是見外了,在石關屯里,大家都是弟兄,不要太多禮,見外了,”門簾一挑,蕭夜笑呵呵地走出堂屋,站在王梓良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傷勢好了?”

    “謝百戶關心,已無大礙了,”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的王梓良,再次拱手謝道,“要不是百戶施以援手,王某已然尸骸入土了,”

    “好了好了,我岳父不在此處,用不著這般客氣,”心情大好的蕭夜,拉著王梓良進到堂屋,“來,坐下說話,”

    他的年紀比起王梓良要小五六歲,但說話辦事,已經很老道了,王梓良也不推辭,就勢坐在了百戶對面。

    在梅兒的慫恿下,喜歡看稀奇的莉娜,端著一個木盤,把一碟糕點送了上來,透過紙窗昏暗的光線下,王梓良猛然看到莉娜的模樣,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也是嚇了一跳,趕忙起身道謝。

    莉娜瞄了眼這個消瘦的秀才,抿著嘴退回了內屋。姐姐嘴里說的秀才,是這個樣啊,還真是不如丈夫長得帥氣。

    “王老哥,百戶所對外禮數不能缺,自家人閑暇時間,不用客氣,”見蕭夜臉色不愉,王梓良點點頭坐下,紙扇在手里拿捏著。

    “不知道,王秀才此時來訪,可是有事?”開門見山的蕭夜,不耐煩文人繁縟禮節,直接張口問道。

    “哦,西門百戶,王某既然被流放至此,端的是不會當個廢人,還請百戶安排營生才是,”既然知道了蕭夜的秉性,王梓良也就不再廢話,繞圈子說話怕是要讓百戶不滿了。

    “這個,當軍士你體格羸弱,采石場肯定也不能去,”蕭夜掃了眼王梓良,低聲沉吟道,“我岳父的私塾,倒是缺教書的先生,不知道你,”

    他的話讓王梓良頓時漲紅了臉,手里的扇子差點就敲到桌子上了,打人不打臉,教書先生他也是不願去干的。

    想到這里,王梓良微微搖頭,趁著蕭夜端起茶杯,凝聲發問。

    “百戶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察覺到,碎石堡那里的異常?”對于王梓良突然的問話,蕭夜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本官一介武夫,本就粗魯,沒看到那麼多,”

    碎石堡自從給這里送了一批流犯後,就不再搭理石關屯,這倒是和王崇禮、田廣林來時的態度,頗為迥異。三大商家對石關屯的監視沒有放松,相互之間也在防備,一時間卻是讓石關屯沒有受到多少騷擾。

    “是嗎,”王梓良並不介意蕭夜的回避,嘩地打開扇子搖了搖,“那你帶回來的軍士,可是有新人啊,”

    “那幾個新面孔,不論是否從韃子那里救回的,但使用火/槍的姿勢,可是老練的很,不是幾天就能連成的,難道韃子也開始把火/槍交給奴隸用了?”王梓良跳躍式的疑問,冷不丁之下,讓蕭夜後背上冒出了冷汗。

    一個外行的秀才,都能看出蹊蹺來,更別說那兩個鬼精的掌櫃了。

    他在白龍湖暗儲兵力,主要是目的是為了佔住白龍湖,那里的硝石硫磺對他來說,必不可少,石料和那奇沉的石頭,他更不能放過;何況,蔣杰已經去衛所里任職,不知道哪天自己的百戶職位,就被那老家伙給攪黃了。

    給下屬穿小鞋的本事,尤以大明官場為盛,這可是楊天受親口說的。

    所以,狡兔必有三窟,自己的小動作,就連楊天受都睜眼閉眼的沒出聲,蕭夜不認為自己做錯了;邊牆之外,蠻荒之地,偶有違例無關本朝法紀。

    蕭夜以前隱隱的不安,現在已是轉換成了理所當然。

    自保對抗韃子,還有給父母報仇,就是蕭夜所有的想法,現在多了身邊的軍戶獵戶,只要保護周全他們即可;但他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眼光毒辣如此,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問題。

    “恩,他們在草原上跟著軍士,和韃子對戰了幾次,使用火/槍不過如此,還需要多加演練,”勉強應付的蕭夜,能看出來王梓良眼里的不信,遂端正了身子,沉聲道,“王秀才可是有所不滿,”

    “不敢,王梓良身負血仇,但請,但請百戶大人做主,”王梓良眼看的蕭夜面色轉陰,慌忙扔掉了手里的紙扇,噗通跪倒在地,低下頭去;當他仰起臉時,已是淚流滿面。

    “望大人給罪民做主,但若能報的血仇,王梓良當牛做馬,給大人牽馬執蹬也在所不惜,”剛才還鎮定自若的王梓良,轉眼間變成了苦大仇深的模樣,倒是令蕭夜措手不及。

    自己的事情已經夠麻煩了,這個書生,明顯是背了冤屈,不管,他可是自己的軍戶了,管,唉,又是一個麻煩。

    雖然心里驚疑不定,但坐在椅子上的蕭夜,臉色如水,沒有去扶王梓良;先听听他說的吧。

    “黃家在慶陽府,一個小小的珠寶行掌櫃,為了我家的兩間臨街門鋪,竟然聯合官店,誣告我大哥里通蠻夷,一家十三口打入大牢,半月斃命十二人,就剩下了我一個,落得個發配邊軍五千里,五千里啊百戶大人,”哽咽的王梓良,講到最後,竟然不顧禮數,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服,走到哪里都要告,告一次就被棍仗一次,在肅州衛他們竟然想把我杖斃,好在老天開眼,我能活著到了石關屯,”一臉仇恨模樣的王梓良,讓蕭夜無語相顧了。

    這般耿直的書生性子,要是擱了旁人,怕已經死在流放的路上了,也不知道他是憑著多大的怨恨,堪堪撐到了現在。

    “大人,”跪在地上,王梓良抬起頭,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楮,緊緊盯著蕭夜,他最後的一點希望,就看百戶的這番話了。“望大人給我一家十二口昭雪,”

    沉靜的堂屋里,蕭夜揣摩良久,微閉的眼楮緩緩睜開,沖著王梓良伸出了一根手指,沒有說話。

    “一年,大人是說一年內幫我伸冤?”王梓良狐疑地看著百戶,有些不可置信,一雙傷痕累累的手掌里,滿是汗漬;不過,蕭夜微微的搖頭,讓他渾身冰涼。

    “十年?百戶大人,你看我的身子,還能撐得到十年嗎,”苦澀地笑笑,王梓良搖晃著身體,想要站起身來;作為讀書人,就是死了也要站著去死,剛才的一跪,是為了家人跪的。

    “不,不是,其實也是,”蕭夜放下手指,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幾口熱茶,“想要報仇好說,我派出兩個獵手,往返一個月的路程,那個啥的掌櫃,殺之簡單,”

    “但你若想報黃家誣陷之仇,還有官店那邊,嗯,十年是短的了,”醍醐灌頂的話,讓幾乎心死的王梓良,愕然地挺身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蕭夜。

    “我西門石道,和你一般,也有家仇要報,”蕭夜放下茶杯,定定地看著王梓良,“這個不說也罷,不過,那個千戶他是要死,他身後的主謀幫襯也必須得死,”幽冷的聲音,在堂屋里一閃即過。

    滿臉猙獰的蕭夜,想起岳父談及自家事情時,長吁短嘆的吞吐,就知道里間的緣由,肯定不單是蔣杰一人了;但是,他一直沒有和任何人提及此事。

    今天,算是稍稍吐口怨氣而已。

    緩了緩心氣,蕭夜起身,一把拉起了王梓良,“你的仇我給你辦了,快馬往返不過一個月的事,但你要想好了,是想要一個月,還是要十年,”

    “王某向天毒誓,一個月,王某給大人當牛做馬,十年,王某敢跟著大人造反,”王梓良口不擇言的發誓,可把蕭夜給嚇得,立時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連聲呵斥。

    這年月,人們對于發誓賭咒,還是相當迷信的。

    第二天,秦石頭路經采石場,由于隨意和軍士聊了幾句石堡的事,被匠人給告到了百戶面前,拿著十個大子獎賞的匠人想不到,秦石頭就此被關押了起來。

    沒有按常例去汲水組的秦石頭,在一間石屋里,見到了一臉陰沉的百戶,還有他身邊消瘦的幕僚王梓良。

    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後,蕭夜拿出兩張紙,一張是慶陽府城池的地形圖,一張就是那個黃家掌櫃的畫像,扔在了秦石頭的面前。

    兩張圖是王梓良畫的,蕭夜看了,還真是有那麼兩下子。

    “你帶兩個人,路費自理,去慶陽府把這個家伙干掉,腦袋帶回來。可以使用短火/槍,一個月後按期返回,過時就去汲水組,遲一天就多抬上十天水,看你的本事了,”

    第二天,秦石頭安排好小隊事物,邀了兩個交好的獵戶,懷里揣著左輪火/槍,趁著暮色未亮,騎上戰馬直奔碎石堡。

    在那里的客棧要換了騾馬才能東去;戰馬尤其是有明顯韃子火印的戰馬,不管在內地何處,都是官吏眼里的肉刺,他才不干蠢事。

    到了碎石堡天色已經晚了,在客棧里打尖的秦石頭,外出找到黃富貴,亮出火/槍後,討要了空白路條,上面可是有肅州衛的大印;有了腰牌和路條,打著去家鄉接親屬名義的秦石頭,很快就沒了音信。

    受到驚嚇的黃富貴,也隨家族商隊去過一趟石關屯,遠遠見過秦石頭一面,知道現在的蕭夜不好惹;不過,在拿到人家丟下的一袋碎銀,他不但熱情地給秦石頭出面辦了事,而且馬上就把路條的事忘在腦後了。

    石關屯石堡里,既然決定把王梓良帶在身邊,蕭夜也不隱瞞,考慮了一晚上後,把自己和黃家三少爺結拜的事,告訴了他,很是發了一通牢騷,“我現在才知道,結義的大哥,可以這般欺負兄弟,”

    如此感嘆的結束語,讓王梓良有些僵硬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接下來的兩天里,王梓良在軍戶名冊上畫押按下了手印,入了軍戶籍,跟著蕭夜熟悉屯里的事物,除了石磨和白龍湖里的事,蕭夜倒是知無不言,他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百戶所院子里,蕭夜和王梓良對坐飲茶,聊著屯里的事物。

    王大力這時也跑來了,本來他賣給三家黃連樹樹枝,很是賺了筆小錢,不過和黃德山一頓小酒過後,立馬就難受的不得了。

    “百戶,那黃家太不是玩意了,”大步走進百戶所院子的王大力,嘴里大聲地嚷嚷著,猛然看見蕭夜正和一個青衫客,坐在石桌前聊天,趕忙緊緊地閉上了嘴巴,站在那里不吭聲了。

    “咋啦,人家又惹你啦,你不是賣枝條賣得不錯嘛,”蕭夜笑呵呵地讓王大力坐下,把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推到他面前,“先喝口熱茶,有話慢慢說,”

    “王梓良王秀才,今天起就是咱們的軍戶了,”指點著王梓良,蕭夜隨口說道。

    一旁坐著的王梓良,紙扇輕搖,沖著王大力點頭示意,就憑剛才他那一句粗口,王梓良對這個老匠戶的看法,頗為不錯,又是一個對黃家又惡感的人。

    看看百戶不介意的樣子,王大力就知道,這個書生也是自己人了,遂呵呵一笑,拿起茶杯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嘴巴里嚼著茶葉,嘖嘖有味。

    這架勢,蕭夜不在意,王梓良看得卻是一臉黑線。

    好一會,王大力才講出了自己惱火的原因。

    石關屯有了黃灰泥,王大力和匠人們幾經試驗,得到了砂石和灰泥最佳的配比,再參進去適量的干硬細木條,灌成了一塊塊四方的石塊,干透後硬度堪比采石場里的岩石。

    而黃家憑著三少爺和百戶結拜的名義,伙計掌櫃在灌模場里亂竄,幾經套話,不但拿到了沙灰配比,自己家族的工匠更是厲害,沒用半個月,竟然有了重大改進。

    丟棄樹枝、木板,直接就用上了鐵條。

    一根根指頭粗的鐵條,編制成網,再倒灌進灰泥漿,凝結出的石塊,干透後,遠比石關屯灌制的石塊結實太多,火藥都撼之不動;小酒上頭的黃德山,無意間就把家族的改進消息,得意洋洋地吐露給了王大力。

    王大力的訴苦,蕭夜只能安慰幾句,黃家對于灰泥的壟斷勢頭,他現在也是無能為力,要不想和黃家翻臉,只能當做最底層的工坊存在;否則的話,他一個百戶是承受不了衛所的威壓的。

    石關屯里別說鐵條,就是規整的木料也奇缺,好容易拿出些高價購買的精鐵,王大力掌管的那座工坊,左輪火/槍費時兩月打制了兩把,和軍士的配槍一比,差點就把司吏給氣死了,射程、精準度都是天壤之別。

    彈丸的打制更是不要提了,說起來就是一把的眼淚。

    雖然蕭夜啥也沒說,但王大力還是決定,工坊還是改成制作牛皮靴的為好,左輪火/槍太丟人了。

    為了安慰王大力,蕭夜想起在草原上軍士挖坑的事,于是交代他找人看看,能不能打制出便于攜帶的鐵鏟,今後配備給軍士。

    附在王大力耳邊,蕭夜嘀嘀咕咕了幾句後,王大力面色變幻,對黃家的怨念,終于彭拋開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怏怏離去的王大力,還得去采石場和汲水小隊巡視監管,蕭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王叔的性子是急了點,”

    “剛易折柔易阻,百戶消息閉塞,倒是慶幸有了這般忠心的軍戶,”雖然和百戶白天里基本在一起,但王梓良明白,自己尚未融入百戶所,言到即止。

    起身,王梓良把一個紫砂壺放在石桌旁小凳上的銅盆里,接住上方淅淅瀝瀝的水流;旁邊的石牆上,一張巨大的水傘懸掛在那里,斜斜的出水口,正正對著銅盆。

    瀝瀝的流水聲,听著都是一種享受。

    昨晚磨坊里,來自白龍湖采石坑里的石料,最後幾袋子被投入進了小石磨,蕭夜驚喜地拿出了五個水傘;三個安置在軍舍,一個送到了雞鳴村院落,剩下的,就安放在了百戶所院子里。

    雖然這些水傘出水量不大,但汲水組的重要性馬上就低了一個檔次。山上濕氣重,一個水傘一晚上能接到上百斤的淨水,最起碼早晚洗漱、百戶所的飲用是夠了。

    甚至,梅兒和莉娜晚上洗澡用水,不用派親衛去儲水池挑了。當然,洗衣用水,百戶所也得掏錢去買,蕭夜自不會在意那幾個銅板。

    花錢買水,為的是不讓那些軍戶隨意浪費而已,掙錢倒是沒有必要。

    清涼甘甜的露水,立馬讓喜好飲茶的王梓良,愈加賴在了百戶所,搞來一個小炭爐,坐在石桌旁泡茶看書,境界舒爽的有滋有味。

    水傘的亮相,不但王大力再次找上門來討要,就是黃德山和田房俊,也提著重禮堵在堡門口,試圖購買,擺出不見到百戶誓死不休的嘴臉;這王家執事去碎石堡辦貨去了,要不然更熱鬧。

    對于這種場合,蕭夜是不打算出面了,帶著一隊親衛外出訓練去了,和商人打交道,他一手甩給了王梓良。

    “今後,商事交易,由百戶幕僚王先生做主,交割銀貨找坤叔,百戶只負責練兵一事,”看守堡門的黑子,繃著黑黝黝的臉龐,口氣生硬地擋回了來客;黃德山和田房俊,隨即就要求拜見百戶的幕僚。

    幕僚,那可是只有衛所一級的軍官,才能堪堪養活的起的軍師,不過蕭夜既然找了一個幫手,天高皇帝遠的,誰願意多管閑事。

    走出看守嚴密的倉庫大院,蕭夜遠遠就看見,黃德山和田房俊正向石堡走去,遂拍拍王梓良的肩膀,“柳仁兄,交易的事就靠你了,本官公務繁忙,先走一步,”

    帶著親衛,蕭夜騎馬直奔遠處的靶場,在那里和軍士們演練火/槍射擊,比和商人打交道痛快。

    “哦,百戶,石道兄,”王梓良抬手想拉住蕭夜,但百戶身手不錯,嘩嘩地跑遠了,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蕭夜痛快地放權給他,讓他很是不適應,但心里還是暖洋洋的。

    石堡不許外人輕易進入,他還得去叫住那兩個商人,和他們在外面找地方商議事務。

    石堡里,一隊精心挑選出來的匠人,從坤叔看管的倉庫里,把一車車的沙土推出來,再把一車車混好的黃灰泥泥漿,用獨輪車推進了倉庫。

    粗大的木樁、沉重的鐵條,被蕭夜毫不吝嗇地用到了倉庫地下室的修建中。

    這間倉庫雖然專人看管嚴密,但對屯里人來說不是機密了,所以,倉庫下面開挖地下倉庫,就成了最關鍵的要事。

    一旦地下倉庫建成,防潮的石灰木板、干草整理完畢,百戶所的軍器就會藏在里面;而地上的庫房里,多是放置絲棉大衣、鏡子、香水之類的物品。

    不過,石堡地下多是以岩石為主,開鑿地下倉庫,非一時能完成的,只能等著匠人們慢慢開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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