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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穆蓉就這樣進來，听見她說出這樣的話，楊燁有些生氣，低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楊燁，如果不是我好心來給你送吃的，听到了你們的談話，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這事？在你心中，甘甜就比小鹿重要？是因為她是你妹妹的女兒？”
面對穆蓉的指責，楊燁只是淡淡說道︰“穆蓉，這事，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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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用管？”穆蓉咄咄逼人地問道，“還是說，你已經打算犧牲我們的女兒了？”
楊燁皺眉，沉聲說道︰“讓她吃點苦長點記性，未嘗不是好事。”
穆蓉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楊燁，質問道︰“楊燁，這是一個做父親的說的話嗎？她是你的女兒，親生女兒！”
面對穆蓉的指責，楊燁低聲說道︰“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這個用不著你來提醒。”
穆蓉氣惱，看著之前被她放在桌上的那碗燕窩，眼里閃過惱怒之色，上前一巴掌把碗打落在了地上，手指著楊燁，冷聲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要是甘甜出了事，你一定會想盡辦法地幫她，是不是？我們母女就那樣比不上你那個妹妹，還有你那個私生女！”
想起剛剛听到楊小鹿有了孩子，穆蓉是又氣又急，再加上現在楊燁是這個態度，忍不住的，穆蓉說道︰“楊燁，我看小鹿也是被你潛移默化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的前任情人和你的私生女，不都是未婚先孕嗎？”
楊燁的眼楮有些猩紅，手握的緊緊的，指關節咯吱作響。如果不是楊敬軒在場，楊燁會忍不住地和穆蓉大吵一架。
沉下臉色，楊燁冷聲說道︰“小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和你沒有關系嗎？你別總是拿別人說事，指責別人之前，你先想想你自己做的怎樣！”
穆蓉冷笑︰“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楊燁，當初我怎麼會看上你的。”
楊燁露出了苦澀的神情︰“你後悔了嗎？穆蓉，說真的，我是後悔了。”
年少時心里有著其它想法，想著不應該為了情**而放棄其它的東西，畢竟在那時的他看來，有些東西比**情更重要。只是現在，有了他年輕時追求的東西，卻發現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听楊燁這樣說，穆蓉先是愣了下，慢慢地冷笑，手指著楊燁︰“後悔了？楊燁，你到底還是說出來了，是不是！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忘記你的妹妹，別忘了，在外人眼里，你們是兄妹，你真的有勇氣和她在一起？以前你不敢，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穆蓉的話，句句戳在楊燁心里。當初不敢邁出那一步，的確是和這有著關系。他那時正值事業上升期，不想在別的事情上節外生枝，那時的他覺得，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忘，只是現在他發現，他似乎是錯了。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便會成為過去，時過境遷，失去的東西再也不會回來。
再怎麼舍不得，事情已經成了定居，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不要把心里的遺憾變成錯誤。所謂錯誤，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遺憾，再續前緣。
“穆蓉，當著孩子的面，你不要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沉眉，楊燁冷冷說道，“只要你不提出離婚，你就永遠是楊太太。當然，如果你要離婚，我也不會攔著你。”
“誰會離婚，你別想著這好事！”穆蓉譏諷道，“我就是要霸著楊太太這個位置，怎麼，這樣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其實你們男人啊，就算家里有老婆又能怎樣。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楊燁，你都多大了，還想在外面沾花惹草，嗯？”
男人有時無外乎在意一個面子，尤其是現在自己的兒子也在一旁，听著穆蓉說出這樣的話，楊燁是有些惱火了。
臉色陰沉，眼眸漸漸有些幽深，怒火在眼中醞釀。此刻的楊燁，就像一個瀕臨爆發的火山一般，只是穆蓉似乎絲毫沒有在意到這，依舊在那滔滔不絕地數落著楊燁。
穆蓉越說，扯得越遠。瞅著楊燁那越來越黑的臉色，楊敬軒拉了拉穆蓉的衣襟，想要她注意下。
穆蓉沒有停下數落的意思，見楊敬軒試圖打斷了他，又將怒火遷移到楊燁身上。
“還有你，你怎麼就不能繼承你爸爸那風流倜儻的風度，多多招蜂引蝶啊，怎麼你就認準一個簡單了，她都要嫁給別人了，你還是惦記著她。我好像說錯了，你這點還真像你爸爸，對第一位啊，就是那麼戀戀不忘。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把簡單肚子搞大了，還有誰會娶她。听說她要嫁的人是一個達官貴族？好像年齡也不小了吧，我听說，當她叔叔都可以了。這樣一個女人，你要她做什麼！你怎麼就繼承到你爸爸死心眼這個脾氣了！”
指桑罵槐的，穆蓉在那訓斥著楊敬軒。
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母親，楊敬軒雖然心里不愉快，面子上沒有表現出來。
倒是楊燁無法再忍受下去︰“你說夠了沒有！”
听著楊燁的怒吼，穆蓉覺得很是委屈︰“我連說兒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對了，當初要不是我有了兒子，你還不會下定決心娶我，但是你卻在我快要臨產的時候去找了別的女人，我那時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非你不可了。”
說著說著，穆蓉有些心酸，眼里啪啦啪啦地落了下來︰“我不管，總之，小鹿是我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至于甘甜，他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本來，她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她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你是怎麼背叛我的！她就是被那個秦峰怎麼糟蹋，都是活該，是她欠下的債！”
“啪”的一聲，楊燁一巴掌打在了穆蓉的臉頰上，打完後，楊燁也有些愣住，但是還是板起臉色，冷冷說道︰“穆蓉，你鬧夠了沒有。當著孩子的面，你在胡說什麼。”
穆蓉捂著臉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楊燁︰“你竟然打我？你怎麼可以打我？”
平日里，穆蓉是胡鬧慣了，也經常在公眾場合絲毫不給楊燁面子。楊燁一般只是笑笑不說什麼，在外界倒是被流傳是妻管嚴。男人們嘲笑一個和不少歹徒較量過的老警察卻是一個懼內的人，女人們則是挺羨慕穆蓉，作為女人，誰不想自己的丈夫老老實實地听自己的話。
楊燁這是第一次指責她，甚至還打了她，穆蓉一時間難以接受。
“我們兒子還在這，你就打我？楊燁，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厭煩了，逼著我離開？”
“你還知道敬軒在這。”冷著臉，楊燁冷冷說道，“剛剛你說的那都是什麼話？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你不在乎？”
“我說的是事實！”穆蓉大聲嚷嚷道，“你就是惦記著你的妹妹，你才會**屋及烏！你信不信，你要是不管小鹿，明天我就把這事捅出去。當然，我會顧及到你的面子，不會把你說出來，光是兄妹*所生的孩子，這個話題就足夠勁爆了。小鹿不好過，我也不會讓甘甜好過！我還會雇佣水軍，在網絡上發起攻勢，我就是要讓她寢食難安。”
想起那個後果，想起甘甜會被人指著罵著，穆蓉覺得有些開心。
或許是心里多年有個疙瘩，壓抑得久了，現在爆發出來，穆蓉有種暢快的感覺，不由笑出了聲︰“楊燁，你覺得我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可得考慮好了。”
楊燁看著穆蓉的目光漸漸有些陌生，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楊燁沉默著，穆蓉以為他妥協了，不料卻是听見楊燁說道︰“如果那樣，我會公開發表聲明。如果有錯，那也是我的錯，沒必要要一個孩子來承擔。”
穆蓉難以置信地看著楊燁，和以往不同，穆蓉感到楊燁這次是認真的，他在乎甘甜的程度遠遠高出她的想象。
在穆蓉看來，楊燁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把心中對楊蔓的遺憾，轉移到甘甜身上。越想，穆蓉越覺得憋屈。
見戰火有擴大的趨勢，穆蓉也沒有緩和的趨勢，楊敬軒站在那兒都覺得有些別扭。
手抵在唇邊，楊敬軒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爸爸沒有說不管小鹿，你先回房，我會爸爸再想想對策，你可不要一沖動，做出什麼追悔莫及的事。家和萬事興。”
“沒有甘甜，那才是萬事興。”
穆蓉還想說什麼，被楊敬軒推著到了門口。
拉開門，楊敬軒笑眯眯地說道︰“媽，不是還有我，我听你的話，不和簡單再有往來，也答應你，會去想辦法找回小鹿。”
想了想，楊敬軒又叮囑道︰“媽，爺爺心髒不好，這事你先別告訴他。”
穆蓉眼楮一亮，一個想法在她心中冒出。只是雖然這樣想，穆蓉卻是沒有說什麼，盯著楊敬軒，說出的是另外的話︰“楊敬軒，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務必要救出她！”
楊敬軒點頭應著，直到看見穆蓉回到了房間，楊敬軒這才重新回到書房。
未待開口，楊敬軒听見楊燁說道︰“最近你留心下，如果你媽媽真的要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我會搶在他前面把事情公布出來。”
楊敬軒有些不贊同︰“爸，你這又是何必呢。事情鬧大鬧僵，苦的不還是甘甜嗎？席家公開承認甘甜是他們家的後人，不排除席叔叔隱瞞了真相的可能。但是這樣做，就是不想把甘甜推到輿論的風尖浪口。媽媽要是真的做了什麼，只要我們一致否認，外界又能怎樣。倒是爸爸你，如果做了什麼，那就不一樣了。”
楊敬軒說的也是在理，只是依照楊燁對穆蓉的了解，她多半是會做出這樣的事。他並不想讓甘甜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有些頭疼，楊燁揮了揮手，讓楊敬軒先出去︰“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小鹿的事，你安排人手，盡快地找到她。如果她不願意回來，或者對方提出交換——”
走至窗邊，楊燁雙手背在身後，閉上眼楮深呼吸一口氣，低聲說道︰“那樣的話，不要答應，我們從長計議。”
——
穆蓉回到臥室後，偷偷地將門打開一條縫，觀察著外面，見楊敬軒回到了書房，穆蓉又走了出來，準備去找楊老。
叩響了房門，見來開門的是何子墨，穆蓉愣住︰“你在這做什麼？”
“陪姥爺下象棋，阿姨，你有事嗎？”
盯著何子墨，想到他是甘甜的丈夫，穆蓉覺得當著他的面子說甘甜的一些事有些不好。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爸爸說。”
何子墨沒有讓開的意思︰“我和姥爺正下在興頭上，被你打斷了本就不高興，姥爺要是不分出哥勝負，是不會睡好覺的。再說了，難不成說的是什麼國家機密，我都不能听？不是一家人嗎？”
穆蓉氣結，只是在楊老面前，穆蓉一向是乖巧听話的媳婦，潑婦般的罵街會有損她的形象。氣惱的話語涌到嗓子里，硬是被穆蓉憋了回去。
柔聲的，穆蓉和在屋里的楊老說道︰“爸，我有話和你說。”
楊老的回答竟是和何子墨如出一轍︰“又不是什麼機密，這樣神秘？你進來說，我和子墨繼續下棋，這樣各自不耽誤。”
穆蓉有些急了，推開何子墨，硬是闖了進去︰“爸爸，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很重要，是關于小鹿的，一個外人听到了，不好。”
楊老端詳著棋盤，頭抬也沒抬︰“小鹿的事，何子墨已經跟我說了。她這個丫頭膽子是大了，竟然敢借著去醫院，打暈了醫生護士，跟人私奔。”
穆蓉听著有些怪異，忙說道︰“爸，不是這樣。”
擺了擺手，楊老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多虧了何子墨先和我說了，不然我豈不是被你騙了。”
穆蓉看了何子墨一眼，在他的臉上發現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心里咯 一下，緩緩問道︰“爸，他和你說了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