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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巾軍士卒抽出彎刀,什麼明尊弟子不殺明尊弟子,在這亂世里,沒幾個人能夠堅守住心中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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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和同躲在人群後眼珠子都不轉,緊密盯著戰場,見沖在最前面的士卒已經爬上雲梯,他冷靜的下令︰“擂鼓,沖鋒!”
城外的鼓點驟然加速,行走中的紅巾軍士卒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的牲口,沖向雲梯方向。
那里面有山民,也有明月山的鄉民,城頭的張嗣博想不到張寬仁用了什麼手段讓兩天前猶在拼命廝殺的的紅巾軍和明尊弟子並肩作戰。
紅巾軍精銳沖鋒,明月山的鄉兵負責呼喊︰“明尊弟子放下兵器,我們南人不是第四等人,不當蒙古人的走狗!”
張寬仁站在戰場外,右手牽著戰馬的韁繩,身後站在馬車上的月兒流著淚水放聲哭泣。
一匹黑色的戰馬疾馳而來,把沿途正在行進的紅巾軍士卒沖到一邊。小隊正惱火的轉過頭,待看清楚來人立刻把腦袋低下,大氣也不敢出。
鄭晟縱馬狂奔,把護衛騎兵遠遠的拋在身後,他手里沒有拿刀,而是拿著一件寬大的袍子。
黑色的戰馬在馬車前驟然停下,鄭晟好不客氣的朝張寬仁大吼︰“你在這里站著干什麼。”他跳下馬,走到馬車邊舉起寬大的布袍擋在月兒面前,溫柔的說︰“不要哭了,月兒,我會為你報仇的,賽罕、滿都拉圖和張世策,他們都得死。”他拉住月兒的胳膊走下馬車,然後把她抱上自己的健壯的黑馬,朝急匆匆趕過來的毛三思道︰“把我的馬牽回去,離戰場越遠越好。”
毛三思從鄭晟手里接過韁繩,大聲回應︰“遵命。”
這里是戰場,人世間最**的地方,讓女人離開。
月兒的人生已經夠慘了,自她往自己脖子上割了一刀來到羅霄山後,鄭晟就有過一個想法,只要他還活著,絕不會讓月兒再受一點委屈。他是這個孤苦伶仃女孩的兄長,他不相信張寬仁,這世道沒有一個人值得他信任,月兒正是在翠竹坪里差點死掉。
“宗主。”張寬仁還沒意識到鄭晟為何對自己那麼粗暴。
“攻寨,攻寨!”鄭晟打斷他話指向城頭,“殺起來了,今天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一旦讓你的父親和叔父緩過勁來,我們別想再拿下翠竹坪。”
張寬仁回頭,城牆頭傳來兵器踫撞“叮叮當當”聲音,紅巾軍與守兵戰在一處。
“他們還是抵抗了,你的叔父在督戰,就算有人有異心也不敢動。”鄭晟微微眯著的眼楮里隱藏著殺機,“時間拖的越長對我們越不利,看來我要親自去沖鋒。”
“宗主,”張寬仁一咬牙,“宗主一身牽系聖教紅巾軍數萬人的性命,怎能在翠竹坪以身犯險,我早請過令,翠竹坪張家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鄭晟用懷疑的口氣問︰“你能下得了手嗎?”這是他正在等的話。
“屬下這就去,”張寬仁忽然單膝跪下,“宗主,屬下只有一個請求,破翠竹坪後請繞了張家人。”
“你才加入聖教不久,不知道聖教不興這個,”鄭晟彎腰伸手拿住他的胳膊,“翠竹坪是張家的翠竹坪,這里所有的人都由你來處置。”
“多謝宗主!”
張寬仁知道聖教不行跪禮,下跪是因為這件事對他非常重要。
他順勢起身,轉身從在一邊侍立的小鷹手里接過腰刀,右臂輕輕一撫,鋒利的刀鋒如一汪清水般在顯露在空氣中。他飛奔向雲梯方向,身形如輕捷的燕子,“走,隨我攻破翠竹坪。”
這是張寬仁投入紅巾軍後的第一戰,也是最痛苦的一戰。都說男人要實現自己的理想要舍棄許多東西,……譬如親情,而他正在這麼做。
混亂的戰場中,紅巾軍士卒讓開一條道路,讓他一路沖上最中間的雲梯,“明教左使張寬仁在此,誰敢抵抗!”鋒利的腰刀在他手里如一條靈巧的毒蛇,斬斷兩個壯著膽子過來迎擊他的鄉兵手中的兵器。
“張嗣博把蒙古人請進翠竹坪,逼迫我們同室操戈,是明教的叛徒,你們為何听他的命令!”張寬仁飛起一腳把一個鄉兵踢到城牆下,他右手持刀氣勢洶洶的往前行走,對面的鄉兵紛紛退後。“張嗣博,你有種過來與我單挑,指揮教內兄弟拼命算什麼好漢!”他看上去憤怒的無法遏制。
慘烈的戰場忽然安靜下來,里面和外面的人目光都投在他身上。
“我是教主的兒子,我本可以老老實實等幾年,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你們的新教主,但現在你們中有人要投靠蒙古韃子,教內兄弟該人人見爾誅之。”
“這些話對你爹去說吧!”張嗣博跳到一塊牆垛上,拉開手里的弓箭,箭尖直指張寬仁,“孩兒們,給我射殺了這個叛徒!”
他兩根手指松開弓弦,長箭帶著一縷亮光飛向張寬仁的面門。
張寬仁看的清楚,他本可以閃過身子避開,但他沒有那麼做。他大喝一聲,電光火石間揮腰刀從側面劈上箭桿。一聲怪異地響聲後,長箭飛向半空中。
鄭晟在城下忍不住贊嘆︰“好身手。”他才來到這個世界就見識了張寬仁的本事。羅霄山里幾萬紅巾軍,若論武藝,真未必有人能勝得過張寬仁。
明教和彌勒教秘密傳教,行事詭秘,教內常有行走江湖的俠士,自幼習武。彌勒教里應該也有精通武藝的高手,但那些人只听彭祖師的號令。
張寬仁故意大顯本事,震攝住城頭腦子里一片迷糊的明尊鄉兵。
雙方正在對峙,城牆下忽然傳來一聲呼喊︰“我們南人不當第四等人,明尊弟子打開寨門,迎紅巾軍進寨。”
今日鄉兵先听了張寬仁領著張月兒前來說起教內的丑陋秘聞,再見張寬仁親自登城大顯神威,早就無心戀戰。當覺得拼命廝殺沒有意義的時候,沒人會傻乎乎的拼命。
張嗣博也听見了城下的喊聲,大驚失色,急著從城牆上跳下去。
然而,為時已晚,一個中年漢子領著十幾個人一路毫無阻擋的打開下坪寨的南門,外面的紅巾軍士卒一擁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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