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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苏畅送咱们馒头羞辱咱们也就算了，你为什么偏告诉华良说那馒头是苏府送，不是自找没趣么？华良是什么人，他若是知道咱们苏府里不受宠，若是知道咱们弄不来银子，可是会要咱们命，你想被卖到妓院里去吗？”
“不想。
www.biquge001.com”小菊哭起来。
“不想以后就学聪明点儿。别乱说话知道吗？”宁夫人冒着风雪往家赶，小菊颤颤巍巍跟她身后。
夜风极凉。
宁夫人身上小袄很湿了，想想几十年前她一个尊贵夫人，到如今落魄妇人，她不禁恨骂了死去相公几句，而后，她又把怨气撒苏畅头上：“如今进苏府关系着我身家性命，无论如何我也会排除障碍做苏府大夫人，谁拦我，那谁下场就会很惨，苏畅，到时候你也别怪我。”
宁夫人咬牙切齿，小菊呆呆跟她身后，再也不敢乱说话。
苏畅房里。
芙蓉安置好了苏老爷已回房坐着了，听闻苏畅回来，便试图去给他端茶，只是眼睛看不见，摸索之间，摸到了苏畅宝石腰封，再往上摸，便是苏畅结实胸膛。再往上摸，便是苏畅脸了。
“这么不认识我了？”苏畅握着她手笑，他刚从外面回来，手凉像冰，握了一下芙蓉手，他主动松开了。他怕冻到她。
“我当然认识你。”芙蓉笑。
“认识我还这么摸我，又想占我便宜？”
……
芙蓉一呆，把手放下，乖乖站着，像一个做错事孩子。
苏畅拉着她胳膊，让她把手放到他脸上。
芙蓉不愿意，又垂下手。
苏畅又拉起她衣袖，让她摸他脸。
芙蓉只得道：“你不怕我占你便宜了？”
“如今咱们都是夫妻了，我还怕你不占我便宜呢。”苏畅笑着扛起芙蓉。芙蓉叫了一声，苏畅直接把她按倒床上。
红烛依旧，就像那晚洞房之夜，只是隔了这么些天。人都消瘦了些，红烛还是那么热烈燃烧着。
“你真坏。”芙蓉捶打着苏畅胸膛：“先前扛着我从宫外回来，也不怕下人们笑话，如今又扛起我，若是下人们看见……”
“看见也没有关系，哪天天气好时候，我还要抱你怀里呢。”苏畅低声呢喃。
芙蓉脸红了，红如烛火一般，她躺那，静静眯着眼。屋子里极安静。蜡烛上偶尔炸起辣油，发出“噼啪”一声响，转瞬即逝，周围又安静起来。
苏畅双手按床上，他伏芙蓉身上。他吻落芙蓉额头上，轻轻。湿湿。热热。
“啪啪啪……少爷。”婆子们拍门。
来早不如来巧。这帮婆子会挑时辰。苏畅酝酿好情绪被婆子敲门声吓跑，他只得坐起身：“怎么了？”
“少爷。”婆子竖着耳朵道：“少爷，老爷突然想起宁夫人明日要来，宁夫人爱吃红烧茄子，老爷说，这个季节茄子不好得。让少爷明儿赶早去集市上转一转，买几个茄子回来才是正理。”
又是关于宁夫人。苏畅叹了口气，自己爹半夜三不睡觉，心里想嘴里念果然是宁夫人，看来那个宁夫人倒有几分道行。苏畅对她无好感，所以便打发婆子们道：“你们去睡吧。茄子事先放放，大冬天吃什么茄子，吃如此花里胡哨，夫人进门也没有要求吃这吃那。”
婆子们立于门口不走。
芙蓉整整衣裳坐起身，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道：“茄子事少爷知道了。你们去歇着吧，明儿少爷会去买茄子。”
“是。”婆子们退了下去。
苏畅抱膝坐床头，刚才还情深深雨蒙蒙你侬我侬，这会儿只有叹气份儿：“白氏，为什么答应她们去买茄子？”
“爹交代啊，你敢不去吗？”
……
“明天我不想去。”苏畅恨恨道：“这茄子事，说不准又是宁夫人使坏，宁夫人跟谁好不成，偏偏跟爹好，爹也有一把年纪了，跟宁夫人也不像。”
“有什么不像，他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正好么？”
……
“宁夫人明儿要吃茄子，说不准后天还要吃仙人掌呢，什么稀罕东西她都想要话，我还得满世界给她找去。”苏畅低下头：“我总觉得宁夫人……爹跟她一起我觉得不好。”
“爹事你做不得主。”芙蓉拉了拉他衣袖：“不管怎样，爹如今病着，病人易怒，所以你不要惹爹生气，不过是几个茄子事，明儿你去京城里转一转，看到了，便买回来，看不到，不买也成，这样总算有个交待。”
“好吧。”
“那咱们睡觉吧。”芙蓉四下八稳躺床上。她以为苏畅会靠拢上来，便眯着眼等着，过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房门“吱”一声响了，芙蓉赶紧坐了起来，因看不清来人是谁，她赶紧拉着被子盖身上。
“白氏，猜猜我是谁？”苏畅笑笑，蹑手蹑脚进了屋，“呼”一声吹熄了房里蜡烛。这才脱衣准备睡觉。
芙蓉显然很费解：“刚才……你还房里呢，什么时候出去？”
“我身轻如燕我健步如飞……”
“好好说话。”
“我刚才出去，我去爹卧房看了看。”
“半夜三去爹那里看什么？”
“看看那个宁夫人不。”
“你不是把宁夫人送出去了吗？”芙蓉不禁问道：“难道宁夫人又回来了？”
“她没有回来，只是刚才婆子们过来说茄子事，我心里有不祥预感，生怕她会折返回来，所以特意去看了看，还好宁夫人并不。爹已经睡沉了。咱们也睡吧。”苏畅转身把芙蓉搂怀里。
芙蓉顺势把头靠苏畅怀中。
正要耳鬓厮磨，苏畅却竖着耳朵，半躺着身子不动了。
“苏畅你怎么了？”芙蓉摸摸他脸：“你抽筋了？”
“没有。”
“那我怎么觉得你突然抖了一下？”
“我是听一听，看那帮婆子会不会又来敲门。以前这帮婆子极少到我房中来，自从你嫁进来以后，这帮婆子总跑来敲门，我怕这花好月圆时刻，她们又来了。”
苏畅这样一说，芙蓉也紧张起来。
二人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觉门口没有动静，偶尔有北风吹过，北风像是调皮孩子，顺着墙角很消失不见了。
冬夜寒冷，漆黑之间，苏畅紧紧搂了芙蓉。
温暖一夜。
次日，苏畅果然按着苏老爷吩咐去了趟京城集市，为是找茄子。
冬季菜，莫过于白菜土豆，冬瓜南瓜，从集市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不少挑着担子卖菜，除了这些寻常菜，能找到一两斤鲜泛着绿色豆角已经不错了，根本不见茄子。
苏畅找了一个多时辰，鞋子都湿了，依然没有找到，不得已，他只得问蹲路边卖菜小贩：“这附近哪里有茄子？”
小贩上下打量着苏畅，一面捂嘴笑说：“公子真会开玩笑，茄子这东西是夏季东西，如今正是寒冬，一般百姓家，哪里吃那个。”
“唉，你是葫芦吧。”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苏畅听到有人叫葫芦，而且这声音好像还听过，便四处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宁夫人丫鬟小菊撑着把杏黄色油纸伞站街对面。
葫芦刚从宫里回来，被小菊一叫，他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道：“原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小菊笑。
“不认识你啊。”
“那你说原来是你啊。”
“我刚才听到你叫我名字，你不是叫我吗？”葫芦四周看看：“这周围还有叫葫芦？”
小菊笑眯眯：“我就是叫你呢。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宁夫人身边伺候，我叫小菊。我今年才十五岁，我常常跟宁夫人身边，近常去苏府，那晚宴席，宁夫人坐你身边，我宁夫人身后伺候，你好好想想。”
“不记得了。”葫芦挠挠头：“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是遵照我们夫人嘱咐，特意到街上买布料，不想看到你了。所以跟你打个招呼。”小菊笑着指了指自己怀里布料：“你看看，好看吗？”
“这是送给我？”葫芦一脸错愕。
“当然不是送给你了。”小菊笑：“葫芦你真会开玩笑，这是我们夫人要布，夫人有用处。对了葫芦，你看我今儿穿衣裳颜色好看吗？我涂这胭脂颜色正不正？”
葫芦皱眉，低头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就好像大清早起床，家里老母鸡突然成了精会说话了一样，他抬头望望小菊脸，那是一张年轻脸，又看看小菊，那身材倒是凹凸有致，比青儿还端庄上几分，可葫芦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小菊为何问他这些，天冷，他急着回府，仓促之间便扔下一句：“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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