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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江陰攻防戰（七）
1861年9月20日，凌晨三點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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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志俊請求覲見，他要帶著衛隊和作戰參謀們奔赴圍困法國人的前沿，建立前線指揮所，直接指揮各軍團戰斗，臨行前，特意來向貴福哥告別，詢問幼主殿下還有什麼指示。
如果說先前韋志俊還不相信有什麼天才神童，如今他對貴福哥算是徹底拜服了，因為這位幼主殿下確實是天縱之才，不但表現出絕世奇葩般的文治武功，更厲害的是他炮娘的數量和‘命中率’••••••
僅僅二年時間不到，已經生了十多個娃娃，還有二十幾個大肚子的王娘沒生產呢。唉！可惜韋禎、韋瑩兩個佷女不爭氣，如今還沒有懷上呢。
貴福哥其實也沒有睡實，一直在思考以後的局勢發展，此刻他盤膝坐起來，吩咐侍衛們給參謀長韋志俊看座，待韋志俊落坐在身旁，他才笑著對韋志俊道︰“韋愛卿，如今這幾千法國鬼子已經是甕中之鱉，跑不了了，可是僅僅消滅這些法國佬，孤實在是意猶未盡，尤嫌不夠啊！”
“哦，殿下的意思是••••••”韋志俊略一思考，也笑了︰“圍敵打援？引上嗨的英夷出兵來救，一並消滅之？”
‘啪！’貴福哥一拍大腿，大笑道︰“知我者，韋愛卿也！不錯，孤正是要將英國佬的遠東艦隊和殖民軍隊也誘出來，一並敲掉！不過為避免貪多嚼不爛，卻不能圍敵打援，畢竟這五六千法國鬼子的戰力不容小覷，應該果斷殲滅，而後集中兵力再對付英國鬼子。”
“哦，殿下的意思是仿照您上次殲滅左宗棠的新楚軍那樣。”韋志俊領悟道︰“先集中絕對優勢的兵力和炮火，全殲口袋里的這幾千法夷鬼子，而後作個假象，繼續擺出圍困法夷的架勢，讓英夷傾兵來救，再次請君入甕，把英夷的援兵也裝進口袋消滅掉？”
韋志俊這是引用太平軍政大學的經典教材範例，不動聲色的拍了貴福哥的馬屁，呃•••忘記說明一點，太平軍政大學下屬的陸軍學校將幼主貴福哥指揮過的大小戰役統統編成必修教材，刊印成‘幼主經典戰例選集精裝版’，太平軍高級將領們幾乎人手一冊，開會時都將‘寶書’捧在胸前，高呼口號‘萬歲，萬歲，幼主英明偉大，賜予我們必勝力量！’
而後作戰狂熱凶猛，猶如磕了藥般的神勇。
參謀長韋志俊當然也高價買了一本，每日誦讀，從中獲取力量，這不就用上了麼。
幼主果然被拍得煞是舒爽，眉開眼笑的回答道︰“不錯不錯，就是這個策略，韋愛卿真是一點就透啊！”
“可是，要是英夷就是不來救援，我們又該如何舉措呢？”
韋志俊提出疑問，他作為指揮全軍軍事行動的參謀長，當然要考慮各種可能性，不能只顧溜須拍馬。
“只要咱們操控著法國佬這個香餌，那英國鬼子就不得不出兵救援。”
貴福哥篤定的回答道︰“你不曉得歐洲的政治格局，那英法兩國是戰略伙伴關系，為了共同的政治利益，聯合打壓沙皇俄國與歐洲各國，而在遠東中國地區，英法兩國更是利益共享的戰略盟友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英國鬼子是不會坐視我們殲滅法國佬的，一來盟約約束，不能對盟友見死不救，二來英國鬼子肯定擔心，如果東方亞洲人戰勝並消滅了西方國家的軍隊，中國人對歐洲人的敬畏心理就會消失，白種人不可戰勝的神話就徹底破滅了，那麼英國人在東方建立起來的‘白種人至高無上的殖民秩序’就會崩潰，這將是老牌殖民流氓國家——大英日不落帝國絕對無法忍受的。”
韋志俊听完長吁了口氣，點頭道︰“殿下對西方諸國的了解，真如掌上觀紋，臣真是受教了，此次對法夷用兵，必不讓一個洋鬼子逃掉，以便備好金鉤，再釣英夷這條泥鰍！”
“嗯，孤知道憑借韋愛卿的韜略武功，應是手到擒來，”貴福哥贊許著提醒道︰“不過不但洋鬼子不能放過，也要注意搜捕那些清軍奸細，要知道鬼子隊伍里，是很有些甘心為虎作倀的漢奸賣國賊的，愛卿務必要設立層層哨卡，嚴加盤查可疑行人，或者就干脆下令各關卡扣留關押一切往來商旅路人，等到戰役結束再釋放他們。”
“是，殿下此策最是穩妥，臣受教了！”韋志俊站起來，施禮告辭道︰“殿下請寬心安睡，靜待微臣奏功捷報！”
“韋愛卿，一切拜托了！”
貴福哥起身，鄭重作揖，做足了明君信重賢良大臣的模樣，待到把感佩不已的韋志俊送出門去，他才迷糊著眼楮咕噥著道︰“呃，老子該想到的都想了，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下面具體的工作，就是你這個總經理級打工仔的事情了。”
嘴里咕噥著往床上一倒，貴福哥鼾聲大作，美美得黑甜一覺，唉！日日耕耘操勞，他實在太辛苦了，需要補補覺了耶。
••••••
五個小時後，也就是9月20日早8點左右，炮聲轟鳴中，被圍困的法軍遠征軍開始了突圍作戰。
首先，法軍實施了炮火準備，三十門十二磅前裝銅炮實施了五輪急促轟擊，轟擊那些擋在法軍來路上，象土撥鼠一樣躲藏在壕溝里的‘叛軍’們，當然戰果不大•••一個叛軍都沒打死。
一千五百名法軍隨即排成三列散兵線，每列五百人，相隔五六步，在團隊旗手和鼓手的伴奏下，法國軍官雪白的手套揮動指揮下，邁著視死如歸的輕松步伐，開始向太平軍的戰壕行進，行進，再行進。
而當面的太平軍利用昨夜一夜功夫，挖了三條戰壕迎接法軍；第一線戰壕里，趴著三千名前裝線膛步槍手瞄準打靶，相隔十步的第二線戰壕里，埋伏著三千名連弩手，全部使用淬毒弩彈，為第一線戰壕的步槍手提供近距離火力掩護，也即覆蓋式連續射擊。最後一道戰壕里則埋伏著六七千樸刀手、牌刀手等冷兵器肉搏兵，當鬼子兵接近陣地，可以近距離白刃交戰時，他們將沖上去接應退下來的火槍手，與洋鬼子們拼命！
不過，讓這些手持冷兵器的戰士郁悶的是，他們始終沒有用武之地•••因為當法國鬼子的散兵線行進到距離戰壕五百米處時，近衛軍的前裝線膛步槍就‘乒乒乓乓’開火了，三千步槍手一次齊射，就打倒了三百多個法國鬼子，半分鐘後第二次齊射，又干倒了三百多個鬼子，與此同時，行進的前排法國鬼子發射了三輪齊射，只造成太平軍三十人左右的傷亡。
高達百分之四十的傷亡率，讓進攻的法國鬼子立即喪失了進攻的欲•望，未等太平軍步槍手的第三輪齊射，剩余的八九百法國鬼子便邁動長腿，轉身亡命潰逃，法國人的第一次進攻就這麼瓦解了。
隨後，孟托班命令法國炮兵們填裝爆炸彈，三十門銅炮對著太平軍的戰壕狠狠轟擊了半個小時，切實給近衛軍造成了近百人的傷亡，不過這次射擊也耗費了炮兵的一大半彈藥；原本法軍這次是準備從後方偷襲江陰要塞，所以攜帶的彈藥不多，平均每門馬拉銅炮備彈四十發，這回一下發射出去八百多發炮彈，剩下了不到四百發炮彈，每門火炮大概只能分到十一二發炮彈了。
火炮急襲後，孟托班又令科林諾上校率領遠征軍第二旅，對築壕攔住去路的叛軍發動了一次進攻•••這一次傷亡更慘，進攻的法軍隊伍不但遭受了叛軍來福槍兵（前裝線膛槍）的密集射擊，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叛軍陣地上多出幾十門能夠發射開花炸彈的短炸炮，在五百米距離上拋射的炸彈又快又多，將法軍第二旅炸得死傷慘重，尸身枕籍！
旅長科林諾上校當場被炸成碎片，榮耀的殉了法蘭西，第二旅官兵當場被撂倒炸飛了六七百人，此外還增添了二百多喪失戰斗力的重傷員，而據壕而守的太平近衛軍傷亡還不到五十人，犧牲者更是寥寥。
法軍兩次進攻的結果是損失了一千四百多兵力，兵員削減五分之一，有戰斗能力的只有四千多人，孟托班臉色蒼白，心知敗局已定，不敢再貿然進攻,也下令挖掘壕溝，拒壕防守。
而四面的太平軍也在向前掘溝，而後再將縱伸百數十米的縱溝挖成橫溝，形成新的戰壕，當天再無交火戰事，雙方數萬人都在土工作業，只有一片鎬刨泥土的挖掘聲。
可是9月21日一早，當孟托班再次觀望‘叛軍’時，發現一夜之間，四面‘叛軍’的壕溝已經挖到了法軍陣地前一千二百米左右的距離，而且在一千五百米處，每一個方向都修築了至少五十個炮壘，這意味著‘叛軍’至少有200門十二磅火炮瞄準了法軍陣地！
孟托班立即將遠征軍第1旅旅長雅曼和指揮殖民地軍團的布杰上校召集到身邊，直接了當對他倆說︰“英國佬愚弄了我們！天主在上，你們看看叛軍裝備了多少來復槍和大炮！先生們，我不得不承認我們遭受了完全失敗，現在我們必須保全士兵們的寶貴生命，想辦法阻止敵人開炮•••上帝！四面可足有200門加農炮呢，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就快說吧！”
蓄著八撇胡的雅曼上校馬上建議道︰“司令官閣下，我建議派咱們的隨軍牧師去停戰談判吧，我想‘叛軍’們既然也信奉基督，是不會向打著白旗的牧師開槍的。”
“好主意，我同意。”布杰上校立即附和。
五分鐘後，兩名穿著深色長袍的隨軍牧師在一名打著白旗的法軍士兵陪同下，捧著聖經舉著十字架，走向對面‘叛軍’據守的戰壕，‘叛軍’果然沒有開槍射擊。
不過幾分鐘後，那名扛著白旗的法軍士兵一個人灰溜溜的跑回來了，身後‘叛軍’們不停的鳴槍，嚇唬嘲笑這名可憐的士兵。
狼狽逃回來的士兵向官長們回報說；“教士們被‘叛軍’留下了，因為‘叛軍’不想開炮炸死他們，叛軍頭目給我們一炷香的時間，不投降就開炮了。”
話音未落，眾人耳畔便傳來數顆炮彈的爆炸聲，法軍軍官們再也顧不得形象，紛紛撲進戰壕里臥倒，繼而听到‘叛軍’陣地炮聲隆隆，落進法軍營地的開花炮彈炸成一片•••
‘叛軍’根本沒給他們考慮時間，直接就開炮了。
本� 追 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