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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心跳停止
手術室外，登時變的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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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柔停止抽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然抬頭，但轉眼間，她紅腫的眸子中就又流過了失望神色。市人民醫院，在沿海六省頗具權威，連這里的醫生，對m區出血癥狀都束手無策，斷言非國外專家不可醫治，李揚一個連手術刀都沒拿過的門外漢，怎麼可能止住血去？
“先生，也是醫生？”主治大夫猶疑道。
“眼光不錯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李揚挑挑眉，一邊脫掉身上外套，一邊沖邊兒上的小護士道︰“還愣著干嘛，快去準備手術啊！救人如救火，等到出血點再次擴大，事情就麻煩了。嗯，還有，給我找幾根半尺長的銀針，用三七，阿膠，艾葉揉碎成汁侵泡處理……”
小護士呆了呆，下意識的就要離開準備。
“小艾！”好在這時，主治醫生一把將她拽了回來，低聲喝道︰“你干嘛去！”
“呃，我……”小護士猛地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愚蠢。當即臉色一紅，又羞又惱的瞪了眼李揚，“你誰啊你，別在這胡鬧好不好？”
“胡鬧？”李揚被氣樂了，“你們沒辦法，難道還要阻止我救人？”
“這位先生，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開顱手術事關重大，稍有不甚，就會加速病人死亡。”
主治醫生深吸口氣，道︰“您，有過治愈此類病例的經驗嗎？”
“沒有！”李揚說的干脆果斷。
“那您曾經觀摩過治愈過程？”
“也沒有！”李揚頭搖的更利索了。
“那你就是來搗亂的了？”小護士接茬道。
“那是必……哎，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李揚不高興道︰“你也不去城廂路打听打听，哥是誰？妙手回春，仁濟天下……”
“等等，城廂路？你不會是開中醫小診所的江湖郎中吧？”
小護士顯然是土生土長的天都人士，對風土人情，地理風貌，知之甚詳。
“不是，中醫怎麼了。中醫就不能治病救人了？”
李揚眉頭一皺，卻引得小護士陣陣冷笑。
“夠了李揚，柔柔已經很難受了，你不想辦法幫忙就算了，卻還要在這里添亂……哼，中醫，這是開顱手術，中醫能做得了嗎？”慕白野顯然沒有放棄這個打擊情敵的機會，可惜，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卻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別的中醫也許不行，但李先生，卻有這本領。”
眾人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鬢角染霜，但精神健碩的老者，大步走了過來。
“韓副院長？”主治醫生神色一變，連忙上前。
老者點點頭，卻沒答話，而是徑直走到李揚面前，抓住他的手，熱情笑道︰“李先生，好久不見，您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也好準備準備，出門迎接嘛……”
主治醫生呆住了，小護士呆住了，林柔柔和慕白野也不由楞在當場。
雖說現在公立醫院的領導，已被取消了行政級別，但市人民醫院，卻是天都唯一三甲級，這里的副院長，覺得是牛叉閃閃的存在，便是天都的達官貴人，輕易也不會得罪。畢竟，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跟三甲級醫院的副院長過不去，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生命健康不負責任的表現嘛。
所以說，白衣天使修煉到一定等級後，絕對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就拿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來說，平日里，除非是權勢滔天，富家一方的人物到來，否則他們根本不會輕易出面接待，尤其是像韓彭山這種醫術高超，在外科領域有著絕對權威的副院長……
但今天，他卻出來了，不僅出來了，還對一個破江湖郎中表現的極為熱情，不，熱情已不足以形容，依主治醫生看來，簡直是推崇備至，隱有敬仰味道！
這，這尼瑪是鬧哪樣？
反正，主治醫生是沒想明白。
嗯，小護士也沒有。
“你是？”李揚眨眨眼，想了半天，愣是沒記得自己認識眼前這人。
難道，丫是被哥豐神俊朗的外表所迷惑，繼而心生愛慕，所以才……我勒個去，這貨不會是個老玻璃吧！打個哆嗦，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李某人連忙抽回小手，不著痕跡在褲腳上蹭了好幾下。
“呵，光顧著高興，竟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韓彭山，這家醫院的副院長，分管外科工作。嗯，你我雖未曾謀面，但老朽對先生，卻是崇拜的緊啊……”
李揚嘴角抽搐，越發肯定自己猜想，暗罵聲臥槽，滿臉戒備的向後退開兩步，捂住胸口道︰“你想干嘛？哥取向正常，不喜歡男人！”
林柔柔和慕白野︰“……”
主治醫生差點沒忍住一腦袋撞死牆上。
這，這是什麼人啊！思想也太那啥了吧。
到是韓彭山失笑的搖搖頭，沒有絲毫介意道︰“李先生誤會了。其實……”
那日，王雪彤病危，李揚施展針術，奇跡般讓她重獲生機，那場面，當真是在市人民醫院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最後，因顧及顏面問題，院方而將這件事情控制在了很小的範圍內，但當日的錄像視頻，卻保留了下來。韓彭山參加完學術交流，歸國一看，登時驚為天人，于是，也便有了今天這幕。
“靠，早說嘛，嚇我一跳。”
李揚如釋重負的夸張表情，直讓小護士有種抽出手術刀，把丫大卸八塊的沖動。
雖然韓彭山說的簡單，可只言片語中透露的信息，卻也讓林柔柔明白，李揚也許還真有幾把刷子，當即語氣激動的上前一步道，“李揚，你真的有把握，救回爸爸？”
“傻瓜，你的男人天下無雙，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相信我，爸爸會沒事兒的。”
李揚伸手摟住林柔柔，在她額頭親吻了下。
林柔柔神色一羞，掙脫閃開，白皙的臉頰飛起兩抹紅暈。
見到這幕，慕白野的拳頭不由緊了緊，一張俊臉，冷的幾乎要掉落冰渣。
在韓彭山的擔保下，開顱手術很快準備妥當。李揚換了身無菌服，和韓彭山一起走進手術室。副院長大人親自出馬，還帶了一江湖郎中做手術，這，絕對是百年難遇之稀奇事兒。姑且不論到底是看熱鬧，還是抱著學習態度，總之，原本打下手的護士，此刻已被通通被攆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里躥出來的外科醫師。
“你準備怎麼做？”韓彭山深吸口氣，面色凝重。
就如方才那主治醫生所言，m區出血，在目前國內，的確沒有很好的救治手段，一方面是因為大腦m區重要神經線太多，手術起來難度極大，國內的外科醫生，水平很難達到那種地步。而另一方面，則是設備器材所限。沒有高精尖顯控系統，就算是韓彭山這種外科領域的頂尖人物，也不敢貿然下刀。
“簡單，你們負責開顱，我負責止血。”
李揚一邊隨口說著，一邊檢查起了銀針。
其實，中醫也不是沒有外科手術的能力，華佗刮骨療傷，剖顱取風，領先西醫不知多少幾百年，李揚師承神秘老者，一個開顱手術，卻也難不倒他。
只不過……誰也不是傻子，有免費勞力，干嘛不用！
“好！”
韓彭山果斷的點點頭，他對李揚，有極其強烈的信心，可其他人卻沒有。只不過，礙于副院長大人的威嚴，當下才紛紛上前幫手。心里卻是免不了泛起嘀咕。
“一上來就擺弄兩根破針，搞什麼嘛。”
“到底是江湖郎中，太不靠譜兒了。好在，這手術不是哥主刀，要不死了人，豈不是麻煩？”
備皮，鑽孔，分離骨片，韓彭山不愧為外科領域之權威，他親自主刀，這一連串步驟，做的是行雲流水，精準非常，看的周圍醫師驚嘆連連。很快，手術野古窗形成，韓彭山吐出口氣，正欲說話，滴滴滴的儀器報警聲，突然在寂靜的手術室中響起。
“院長，病人的血壓在下降，七十……六十五……”
“靜脈注射兩毫克腎上腺激素！”
韓彭山皺下眉，剛剛開顱，就血壓就開始大幅下降，這可不是好兆頭。
“兩毫克，腎上腺激素，注射完畢！”很快，一個醫師的聲音響起。
“不行，血壓還在下降，六十……四十五……不好，病人休克了。”
“不要慌，建立靜脈回路，注射……”
韓彭山頗有大將之風，鎮定若廝，連連下達指令，但林正南的身體，卻顯然不太給力，各種急救措施剛剛完成，滴！刺耳的長音，便在眾人耳邊繚繞起來。
“血壓歸零，院，院長，病人心跳停止了！”
“怎麼會這樣！”
韓彭山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林正南的情況雖然糟糕，但按照他的估計，撐過這次手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怎麼會……
手術室內陷入一片死寂。眾人目光復雜，于心中暗暗嘆息。韓彭山是個好領導，可惜，太過執著。這病人明明已沒了搶救的希望，可他卻偏偏要二次手術，現在，病人死在手術台上，主張手術的他，勢必要承擔主要責任。若家屬不鬧，到也還好，若家屬鬧了開來，那這副院長的頭餃，多半是保不住了。
“讓開！”
就在眾人表情復雜，韓彭山皺眉不語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李揚大步向前，手腕一抖，便將一根半尺銀針，刺入了林正南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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