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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楠和呂梁,”呂明哲拿著一個酒瓶笑著對甦乙道,“他們的死我怎麼也難套到你身上,為什麼監控會拍到呂梁第二次開車出門?那輛車到底去了哪兒?你又是怎麼把他們兩個的尸體運到酒店里去的?”
甦乙笑了笑,道︰“就像是我一直都想不通,你是怎麼準確讓那根電線落在蔡sir身上的?”
“我知道你觀察了蔡sir很多個晚上,我知道你想用雷雨風暴天氣做文章,但我想不通你怎麼就那麼準確殺了他?”
兩人對視,眼神都有些莫名的色彩在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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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都很難從彼此口中得到答案。”呂明哲笑著道。
“有時候留一點懸念也算是好事。”甦乙笑道。
“也對。”呂明哲認同點頭,話鋒一轉,“你真的要離開第三組?”
“我不走,你很難出頭。”甦乙誠懇道,“呂sir,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頭兒。”
“不要這麼講,你現在級別比我高,人氣又這麼旺。”呂明哲笑呵呵道,“我以後還要你多多關照的。”
“互相扶持咯。”甦乙道,“我們都是想改變警隊的現狀,單靠一個人的力量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如果我們能夠精誠合作,互相扶持,我想一定能夠有所作為。”
呂明哲臉上笑容淡了幾分︰“平仔你真的認為這一切可以改變嗎?”
“一定會的。”甦乙道。
“改變了,就一定是好的嗎?”呂明哲又問。
“我不知道。”甦乙沉默片刻,緩緩道。
呂明哲呲牙一笑︰“其實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
“也對。”甦乙看著他,對他笑笑。
“你現在是真的紅啊……”呂明哲感慨,眼中閃爍著莫名神色。
“誰說不是呢?”甦乙道。
呂明哲拍拍甦乙的肩膀︰“我先下去了,平仔,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應該的。”甦乙道。
看著呂明哲的身影消失在樓門口,甦乙的神色陡然轉冷。
樓道口牆後面,呂明哲靠著牆,摸著口袋里的一個遙控器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悄然離去。
叮鈴鈴。
呂明哲離開後沒多久,甦乙的電話響了,他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小Q的聲音︰“頭兒,小張已經明確表示留下來跟呂sir了,司徒說要再考慮考慮。對了,您讓我查的那個號碼,之前幾天的信號源每天晚上都在你家附近徘徊,頭兒,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會?”甦乙心里嘆了口氣,嘴上卻輕松道,“我能有什麼問題?”
“也對。”小Q道,“你現在這麼紅,連特首都公開夸贊你,你要是出事,整個港島都要震動!對了,那要不要我通知弟兄們抓人?這個人鬼鬼祟祟,我怕他針對你不懷好意。”
“不用啦。”甦乙笑道,“有個姑娘一直說對我沒意思,現在又被我查到天天跑我家附近轉大街,喂,小Q,你們女人是不是各個都這麼口是心非?”
“原來是個女人?”小Q恍然,“靠,頭兒,你居然公事私用?”
“不行嗎?”甦乙故作不悅。
“行,當然行!”小Q嘿嘿一笑,“不過頭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號碼,是屬于當初我們抄走的那批黑號的號段里面的,蔡sir去世前那次,咱們切斷了整個港島的黑號供應,然後您申請過蔡sir後扣下了一批,說是留下有用。沒想到,居然是用來泡妞。”
“自己知道就好,別說出去,有損我形象的。”甦乙笑呵呵道。
“當然,我保證守口如瓶!”
掛了電話,甦乙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得一干二淨。
當初為了瞞著蔡天明聯系呂明哲,甦乙特意從唐強那兒要了料,打掉了全港島最大的黑電話卡集散中心。
當時他靈機一動,敏銳覺察到這種黑電話卡的重要性。
蔡sir的事情結束後,他把當時抓獲的賣卡的古惑仔,發展成了自己的線人,還放走了扣下他的一批貨,並且保證他的生意以後不會被警方掃除。
甦乙唯一的條件就是,所有買卡人,都必須拍下照片,然後把資料傳給他。
五天前,甦乙意外發現有個熟悉的面孔去他的這個線人那里買了一張電話卡,就是他讓小Q查的那張。
這張卡的買主當然不是什麼女人,而是屬于——呂明哲。
呂明哲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在甦乙的住處轉很久,這意味著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還有件事很讓甦乙心寒,呂明哲還沒回到第三組之前,就已經背著他悄悄拉攏了第三組一大半的手下,完成了爭權奪利的過程。
至于甦乙決定離開第三組,只是他對呂明哲的反擊,想讓呂明哲之前的拉攏變成枉做小人的舉動而已——
我本就打算把位置讓給你,你卻瞞著我在背後提前跟我爭權奪利,大家看在眼里,孰高孰低,自是一目了然。
但尷尬的是,甦乙還是低估了呂明哲在第三組的威望,盡管他的反擊很成功,但仍有一大半的警員決定留下來跟呂明哲,就連司徒都很猶豫。
“我真的很想跟你和平共處啊……”甦乙看著滿城闌珊燈火,失望地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十分鐘後,甦乙下樓的時候,司徒正好給呂明哲端來一碗長壽面,讓他吃。
看到甦乙出現,司徒有些尷尬,道︰“甦sir,你、你要不要也來一碗長壽面?”
甦乙走到司徒跟前,笑呵呵道︰“司徒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這種面我們不叫長壽面。”
“那叫什麼?”司徒好奇問道。
“叫掛面。”甦乙拍拍他的肩膀,回頭對呂明哲點點頭︰“好好吃,我有事先走了。”
呂明哲身子下意識繃緊了幾分,剛想說話,但甦乙已轉身離去。
場面一度落針可聞,十分尷尬。
數秒之後——
嘩啦。
一大半人站了起來,向呂明哲告別,離開了這里。
司徒面色陰晴不定良久,最終放下碗,有些不敢看呂明哲的眼楮,低聲道︰“不好意思呂sir,我家里還有些事,我……”
“理解。”呂明哲勉強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那我……”司徒指了指大門的放下,略帶羞愧地轉身走了。
等司徒下去的時候,他只看見一眾同事在路邊聊天,談笑風生。
“什麼事啊這麼開心?”司徒笑著問道。
眾人一看到他,眼楮立刻亮了,尤其是小Q,狠狠打了他一拳,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下來呢!”
“怎麼會?”司徒心里輕松不少,“跟著甦sir有肉吃嘛!”
眾人哈哈大笑。
“怎麼不見甦sir?”司徒疑惑問道。
“你下來之前,我們正說他呢。”小Q道,“知道嗎?甦sir剛自己開車走了!”
“真的假的?”司徒瞪大了眼楮,“甦sir不是說他得了什麼……應激性駕駛障礙癥,什麼的嗎?”
“誰說不是呢?”小Q道,“我剛下來要幫他開車,你也知道,一直以來,幫他開車的不是你,就是我嘛!結果他自己一踩油門,走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他什麼時候又會開車了?”司徒搖頭,不可思議道。
“是啊,什麼時候呢?”
……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