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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對了，你們誰懂得記譜，也就是能夠把調子記下來？”王洋思考半天之後，終于下定了決心，拿出一首曲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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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懂得記譜。”雲煙這位怡紅樓花魁有些遲疑地伸出了手來，很標準的小學生上課發言姿態。
“那好，我哼一哼調子，你且記下來，然後演奏一下我听听。”王洋搬來了一個繡墩，坐到了雲煙姑娘身邊，等雲煙備好了筆墨之後，王洋開始吹起了口哨。
口哨聲清亮，而曲調卻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雲煙姑娘兩眼放光地看著王洋，凝神傾听著口哨聲，不論是柳依依還是其他的姑娘們，也都同樣目光盯著那眯起了兩眼，悠然的吹向口哨的王洋。
動听，溫婉中透著幾許的淒涼，又有著與現在的音樂截然不同的節奏，讓她們都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直到一曲終了，余音散盡，所有人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臉的神往與陶醉模樣。
“這，這是什麼曲子？”回過了神來的柳依依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王洋，目光就像是那想要打劫的女土匪，又像是想要劫個壓寨丈夫的女山賊，只不過眉目如畫，嫵媚動人。
“東風破……應該是叫這個名。”王洋看著這群眼楮發亮發紅的姑娘們，有些靦腆的摸了摸鼻子道。
“對了雲煙姑娘，你把譜子記下來了沒有？”王洋轉過了頭來朝著雲煙姑娘問道。
雲煙姑娘有些愕然的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案幾之上那張潔白的宣紙，這才臉紅的歉然道。“實在不好意思，奴家方才實在是听得入神，所以……”
“好吧，我再重新吹一遍，然後你記得記譜就是了。”王洋只是擺了擺手，也不責怪，然後又輕輕地吹響了起來。
這一次，雲煙姑娘浸墨下筆，龍飛鳳舞的落于宣紙之上，在記了一遍譜子之後，王洋又再吹了一遍，好讓雲煙姑娘自己檢查一下，確定有沒有漏記與錯記。
三遍口哨下來，饒是王洋這種見到了漂亮妞就習慣性吹口哨的老司機，此刻也覺得嘴皮了發酸，比講了兩個小時的發言稿或者是搞一個小時的營銷培訓還要累上三分。
雲煙姑娘揉了揉發酸的手指，然後抄了琵琶，開始試著彈拔起來，雖然一開始有些生澀，可是在王洋的指點之下，當彈到第二遍，第三遍時，漸漸地有了那種王洋所吹奏出來的那種味道。
“雲煙姐姐真是厲害，彈得真好听……”柳依依雖然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可是卻自認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實在是沒辦法與雲煙姑娘可比。
雲煙姑娘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的得意之色，對于自己的天賦，就像自己的歌喉，雲煙姑娘可是十分的自信，可是當目光落在了王洋身上之後，看到了他雙眉緊鎖的模樣，不禁有些揣揣不安。“王家哥哥，怎麼了？”
“不對，味道不對……”王洋鎖著眉頭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投入到演奏中的感情不對，總是讓我覺得差了些什麼。”
“有嗎？我覺得雲煙姐姐彈得挺好的呀。”一位操琴的姑娘不禁站出來說話道。
“我知道她彈得很好，但是，若僅僅是好的話，那有意思嗎？”王洋攤開了雙手說道。“我需要的是，能夠把這首曲子的情感發揮到極致的演奏，而不是差不多。”
雲煙姑娘看著站在跟前一臉認真的王洋，心里邊不禁升起了一絲淡淡的怨氣。臉上倒是不動聲色，溫婉一笑說道。“那不知王家哥哥您需要的情感是什麼樣子的？還請指教。”
王洋扭過了頭來，看著坐在繡墩之上，一臉溫婉而又堅持笑容的雲煙姑娘，眉頭一揚。“指教不敢當，不過，王某還是覺得雲煙姑娘你還沒有徹底的領會和理解這首曲子的精髓所在。”
“真的假的，王家哥哥，雲煙姐姐的曲藝之才可是在咱們汴河一帶首屈一指的，所以不少的官人來咱們怡紅樓，為的就是雲煙姐姐的才藝與歌喉。”柳依依這位女妖精哪里看不出來這二位之間似乎有隱隱的矛盾出現，笑語盈盈的站出來開解道。
“雲煙姑娘的才藝與歌喉，我自然是佩服的，只是我需要的是用之能戰，戰之必勝，畢竟這事關怡紅樓的存亡，更何況，還關乎著怡紅樓的未來。”王洋畢竟是一位負責任的人，也清楚柳依依的好意，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不僅僅是對自己負責，也需要對自己拿出來的作品負責。
“王家哥哥說的甚是，那還請王家哥哥指教一二，如何才能讓奴家徹底的理解這首動听曲子的精髓所在。”雲煙姑娘的臉上還是在笑，只不過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這麼好的曲子，不知可有詞來搭配？”一位與雲煙姑娘交好的姑娘則有些氣鼓鼓的站了出來懟王洋道。
“對呀對呀，王家哥哥您這麼厲害，可否能夠用一首唱詞來搭配，想必如此一來，更容易讓咱們雲煙姐姐理解這首曲子的精髓所在嘛。”另外一位姑娘也站了出來說話道。
看到現在這種幾乎變成群起而攻之的架勢，柳依依的臉色不禁一沉，正要開口喝斥，卻不料抬眸之間，看到了王洋沖自己調皮的眨了眨眼，緩緩的搖了搖頭，仿佛像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般。
柳依依有些遲疑的閉上了嘴，靜下了心來，也想看看王洋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王洋的心里邊其實也是窩了一股子火，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用一種嚴肅而又中肯的態度來對待嚴肅的藝術問題，卻被一票姑娘家懟來懟去，自然讓王洋的心中很是不爽。
“你們也覺得這首曲子，很需要有詞來搭配是吧？”王洋負手而立，目光掃過這幾位仇敵同慨的姑娘們，目光從容，笑容自信。
“對！”五六個姑娘一齊整齊劃一的點動著腦袋，雲煙姑娘雖然沒有點頭，不過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里完全是認同。
“也罷，既然你們都想了听一听，那我就出手吧，唉，原來我是不想這麼高調的，但是，你們這樣的要求，讓我不能夠再繼續沉默下去……”王洋抬起了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花板，一副英雄寂寞，無敵天下的架勢，看得一票姑娘家很想抄鞋底子往他那張討厭的帥臉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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