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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在织女如何，因果既要落到她身上，避了这遭还会有下回的，终要有这么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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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这少年莫非就是牛郎？老牛就是……”
牛郎与天籁殿的小仙娥勾勾搭搭不是一两天了，下面的小仙小娥们都知道，这种事连那些喜欢桃色绯闻的低阶小仙小童儿都瞒不过，哪可能瞒得住月老宫一众？也就是上面的大神们眼里只有大事，不知晓这些的。
“你，你还好吧？”
这么说来，当初王母许下七夕相会怕也是别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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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是一只没有来历的异兽，形状象没角的牛，只有一只脚，毛色青灰，声音好似雷鸣。这夔，其实是当初那头救了母神的野牛所化，昔日它肉体虽亡，精魂未散，经过数万年的修炼，勉强化出身体，却是残缺不全。”
若他要黄帝君的后代以命来了结因果，也得给啊——
“好！好得很！谢谢月老！”
大神的脸色不太对呀，自家的这位神官，向来温和，鲜少有动气的时候。
文中传说：牛郎织女、黄帝剥夔皮抽雷兽之骨制战鼓、炎黄之战等，有兴趣者可自行查阅《中国神话》。
唉……她自身固然有错，却是无心被别人有心算计，躲过这个牛郎还会有下个牛郎。
他家还欠老牛的情呢，前番本可以成仙，为救母神献出肉身，帮他塑了仙身，才还了一回，还欠剥夔皮的那一遭呢！还有他流落凡间所受的种种苦难，这都是天帝一脉欠他的！就算有牛郎织女的事找补了一点，还欠不少呢！
面上就呈现出同仇敌忾的神色，“……她还有脸见您？莫非又要搞什么夭蛾子！”
织女擦了把眼泪，取出一个锦袋：“多谢月老帮我，些许愿力珠略表心意……”
月老心肠好，见不得人哭，举手之劳，帮帮吧……好在已经是天界，查看仙姻册用不到神通。月老掐了个诀儿，闭眼凝神，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织女仙子，你与牛郎均乃未嫁未娶之身……”
织女无错，错在她生于天帝一脉，又是王母宠爱的孙女，这才是根由，若没有这等身份，那老牛与牛郎也不会找上她。
难怪天帝会迁怒，老牛如此打脸，堂堂天帝却敢怒不敢言——
月老摆手，现在中庭的神仙，除了财神等富得流油，愿力珠如水流，其它的神官在下方小世界得到的愿力珠越来越少，织女也不例外，以往哪个女子不祈愿自己心灵手巧女红出众？一个七夕节，有多少乞巧的女子？织女收的愿力多得很。可现在，织女经常颗粒无收，比他月老宫还不如！
若他们是上了仙姻册的夫妻，牛郎的做法就是坏了天条婚法，她自可以找到讨还公道的地方，若他们未入仙姻册，只是假婚，缘来则合，缘去则散，实属平常，牛郎弃她，也算不得什么。
“若是牛郎对我如一，小仙也不会想到这个……即便未入仙姻册，我亦视他为夫，可是，他已冷落我多时，又与那同殿的仙娥私下里眉来眼去，我……我心乱得很，需弄明白我二人的关系，方好再做决定……还请月老帮我。”
月老点点头，“因绝地天通之故，天界与凡界隔开，人间的天地灵气极为稀少，老牛经过数千万年的休养，才恢复少许神通，他视牛郎如亲子，想给牛郎娶房最好的媳妇。知道天上的仙女下凡，其中有王母最宠爱的织女，织女美貌手巧，就决定把织女给牛郎娶回家……”
月老看着身边一个个装作继续忙碌，实际上耳朵都竖了老高的下属们，决定讲一回故事。不然，这起子被吊起好奇心的小娥子们，不定要怎么在他耳边鸹噪。
“……神官，您猜织女会怎么做？”
罢了，也不算是机密——
“妥当，小八是个诚实的。”月老呷了口茶，揉了揉眉心。
若知您对这事有兴趣，我们早就告诉您了，好消息大家分享嘛。
神官不高兴，她们这一众小仙娥也开心不起来呀。
噢……她呀，小红了然，定是遇到织女让自家神官想起当初的那场代人受过，织女自身行为不检点，却累得神官受重罚，让月老宫上下都没脸！
看了看月老的神情，小红愣了：“不会吧，她真找您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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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牛郎随即也上了天，老牛回归神位，给牛郎入了仙籍。
“不用。”
“怎么？你竟知道她和那牛郎……？”
月老温言相询。
果然天道眼里不存砂子，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那织女，欠自家神官的债，终于要还了！也是不容易的，她居然能想起这一茬！
“母神感念其恩，嘱后代子孙不忘此恩。后来黄帝君下凡，为凡间的一方君主，与另一位下凡亦为一方君主的炎帝君，在涿鹿展开大战。黄帝君要造一面大战鼓，鼓舞军心，将东海流波山的夔捉来，剥下它的皮做成一面大鼓。”
回到月老宫中，伶俐的心腹小红瞅了瞅月老的脸色，忙斟了杯热茶奉上来：“神官，此行可还顺利？那小八，做事还妥当？”
“去没去过月老宫，在没在仙姻册上留名，仙子自己不知？”
小红讶然问道。
小八都说了，现在谁还自己做衣服做手工啊？有乞巧那功夫，还不如拜财神呢！
“……说来话长。要从第二次灭神天劫说起，那场劫难中，不少上神殒落。母神在一次战斗中负了重伤，伤势极重，若不及时救治，恐危及性命。彼时母神身边无随从与神药，偶遇一头即将脱胎换骨化出仙元的野牛，放弃了成仙之路，在即将飞升的那一刻，把含了一生修为的精气血肉，全部哺喂了母神，自己却丢了性命。”
只是她与牛郎那桩婚事是特例，先是仙凡私通，瞒着天庭，哪敢去月老宫备案？后来，王母将她捉回天界，按说这桩在凡间的婚事是不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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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却因为它的叫声震耳欲聋，遭到杀身之祸。黄帝派人去捉夔时，他神魂受损严重，勉强逃了出去，却无法再生成身体，只好附身于普通的凡牛身上，慢慢养魂。他当初是自愿为母神牺牲的，本也没想要母神回报，但这回肉身被毁，却是飞来横祸，虽知道是母神的后代所为，亦心有不甘。”
如今的境况，织女无论怎么选择，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成为天界的笑柄。还要看天帝与王母的态度……
“她可怜？事出有因？”
小红素来是个聪慧细致的，难道她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们的事，月老受迁怒，还想得到我们月老宫的祝福？想得美！所以小红是第一个知道这二人的姻缘并没有得到认可。
八卦乃掌媒职业自带属性，月老宫上下神仙都有这项爱好。
天帝正是黄帝君的嫡脉！
是呀，小红点头：“织女牛郎的事，本来与神官您无关，但是……小红一直注意着他们俩人呢……那牛郎刚升了仙格后，小红就发现仙姻册上，他二人并无关系……”
月老做了这么多年的掌媒，还是第一次遭遇此事，以往不管是神是仙是凡，明示暗示问的都是姻缘如何，没想到有一日竟会有仙子拦下问他，自己是已婚还是未婚！话说，这种事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好在不是要织女的命，当然全能答应！
“他们没来问啊，这事，咱宫里知情者多着呢，不是秘密，没报告给您……是提了这二人影响心情……”
对比着仙姻册上的记录，此举或许是老牛为牛郎的谋划，以前牛郎是凡人时，织女自然是千好万好，牛郎成了仙，天上仙女多得很，织女未必就是最适合的，只要不做实与织女的姻缘，牛郎就有选择的机会。
月老开篇先替织女辩护，定了基调。天道与因果，纵使是做了神仙也不能为所欲为的，欠的要还，施恩需报，神仙也不例外。
“也罢，待我看来……”
“无事，”月老摆手：“适才遇到织女……”
“事发后，老牛带着牛郎上天，天帝与王母知晓前因，欠的因果不还，贵为天帝也逃不过天道惩罚，不但不能追究，还给老牛重塑仙身，封为天籁殿副神官，将牛郎的凡籍晋为仙籍，亦留在天籁殿当差。”
“那，您这是？”
“以病弱牛身在凡间生活，劳累**，受尽叱骂与鞭打，甚是凄苦。终于遇到一小儿，待如亲人，为他准备最新鲜的青草最干净的清水，闲时拂蝇理毛与他说心里话，在他干不动重活受他兄嫂喝骂责打时回护着，时间长了，老牛也视这少年如子侄。”
月老禁不住抚额叹气，好个糊涂的织女！看着心灵手巧，脑子里竟全是糨糊！
小红愕然，自家神官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好这一点不好。被织女牵连的还不够惨？
小红的眼睛一亮，“神官呐，您详细讲讲？”
然后猛然想到什么，不由抿嘴笑了：“神官，她不是找您问姻缘吧？”
“月老莫怪，小仙也知自己荒唐……”
月老本来不错的心情，因遇着织女这一遭，又晴转多云了。
你俩原先那桩婚事不做数！这么多年顶着牛郎老婆的名，其实是云英未嫁妾身不明！织女非哭非笑，表情甚是怪异。
听她的话，一起初就知道了。
有内幕！
牛郎有了仙格，不再是凡人，二人就具备婚配的条件，王母也默许他二人定期相会，天界人间均视二人是夫妻关系，还有文人以此写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所以，她哪知道自己与牛郎是天律认可的夫妻关系，还是已不做数的凡间姻缘？
“说起来事出有因，那织女，也是可怜……”
织女也是！
“为何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