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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商德全自己所料的分毫不差,就在第二天中午陸軍部一封發來的電報直接宣布了免去商德全江西新軍協統的職務,而與此同時則任命商德全為正在籌備中的北京清河陸軍中學總辦。
www.biquge001.com從一個實權的新軍協統到一個中學總辦,不得不說這在仕途上算是一次倒退,更關鍵的是這個陸軍中學現在還沒有影子,除了有一個陸軍部的規劃之外什麼都沒有,去做這樣一個中學的總辦,那更是冷暖自知。
商德全接到陸軍部命令的時候遠在鄱陽的唐杰也已經接到了商德全派人送來的信,信上商德全說了馮汝 昨天一天在新軍軍營的所作所為,同時他也對自己的前途做出了預測,信中說道他可能在幾日之內離開江西。
雖然前一段時間商德全安插人進去五十四標當奸細的事情被唐杰發現,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對兩人的關系產生太大的影響。因為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幻想過變成那種過命的交情,兩個人只不過是把對方當做一個合作伙伴而已,所以往對方身邊安插奸細的事情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接受。特別是對于唐杰來說,他在商德全的身邊也收買的有奸細,所以對于商德全的行為也就能夠接受。而幾天之前在商德全派人就此事專程致歉之後,唐杰也就將商德全派來的那個探子給放了出來。
再說兩個人也都是思想比較成熟的人,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彼此鬧僵。所以在接到商德全的信之後,唐杰很快就給商德全寫了一份回信,除了安慰商德全一番之外,也提到了他會專門為商德全送行的事情。唐杰給商德全送行自然不會去南昌,他把地點選在了鄱陽湖上,那是商德全離開江西的必經之地。
對于商德全的命運,唐杰只能說時也命也,不過相信這一世有了自己的建議,商德全應該不會再像歷史上那樣陷入沉寂。而且從未來來看,他現在的解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商德全可沒有唐杰看的這麼開,畢竟唐杰不是商德全,他可以泰然的看待商德全的事情,因為那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可是商德全本人卻不見得能夠那麼泰然處之。
這不,在收到了自己被免職的電報之後,商德全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很長時間。之前由于唐杰的提醒,商德全對這一天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甚至于他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接受這個現實。可是當事情真的降臨的時候,商德全才發現自己對江西新軍協統的位置是那麼的留戀。
這一刻商德全對江西新軍協統的職務無比的留念,甚至比著他剛剛上任的時候還要強烈。當初上任的時候商德全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在江西新軍協統的職務上呆多長時間,那個時候的他只不過是把這個位置看做了一個橋梁、踏板,等他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返回北洋擔任更好的職務。
那個時候的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都還在,而袁世凱雖然一直受到滿清少壯派的打壓,可是在有慈禧控制局面的情況下也在軍機大臣的位置上做的穩穩當當的。那個時候的袁世凱雖然低調,可是實力卻並未減少多少,特別是他不但還暗中控制著北洋內部的升遷,更是千方百計的想把北洋勢力外擴。
商德全和當初李瑞的南下都是袁世凱的杰作,如果沒有之後慈禧太後的駕崩以及攝政王載灃的上位,可能袁世凱通過此方法完全可以慢慢的將北洋的觸角眼神到全國大部分的省份,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再讓袁世凱起兵造反他的把握就大了。
只不過,突然發生的現實打亂了袁世凱的部署。這個時候的袁世凱別說擴張勢力了,就是能夠保住性命、保住現在的勢力就已經算得上是幸運了。而像商德全這樣外放的將領,袁世凱自然也是顧不上的。所以,在商德全被免職的過程當中,袁世凱沒有一點的阻攔。
商德全雖然身在江西,可是也知道京城的局勢。而正是因為此,才讓他對未來感到擔心,對現在江西新軍協統的位置無比的留念。服從朝廷的命令,他可能就要徹徹底底的在那個什麼清河陸軍中學總辦的位置上沉寂下去了。而不服從朝廷的命令,把未來賭在袁世凱的身上,同樣也有著很大的風險。
相對于很不確定的未來,商德全突然覺得只有這個江西新軍協統的位置才是最真實的。可是現在這個位置對于他來說都已經變成了奢望,曾經擁有才能無比懷念,在被解職的這一刻,商德全覺得要是自己能夠繼續呆在這個位置上該有多好啊。
發呆了半天,商德全清醒了過來,他知道現實已經不可更改了,既然如此那就接受吧。不管怎麼樣,他肯定是要返回京城的,至于之後,或許就按唐杰說的那樣辦吧。
而隨後,似乎是已經知道了陸軍部發來電報將商德全免職的消息,馮汝 也動身來到了協統部,見面之後馮汝 對商德全進行了安慰,同時也對他在江西新軍協統位置上做出的貢獻做出了表彰與肯定,不過隨即卻詢問起了商德全何時上路?
傻子都听得出來馮汝 這是在趕商德全快點走,可能是馮汝 擔心遲則生變生怕商德全不甘心從而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吧,所以便想要趁早打發他走。不過馮汝 顯然是想多了,商德全雖然不見得對朝廷有多少忠誠,可是你讓他一個人和朝廷對著干,他也絕對沒有那樣的膽量。除非是袁世凱領頭造反,否則商德全絕對老老實實的。
所以商德全沒有做出絲毫的過激舉動,雖然馮汝 最後的話讓他有點不滿,不過作為暫時的失敗者商德全也不行說太多,而且對方畢竟是巡撫,商德全也不敢對他進行頂撞。
馮汝 說完之後便離開了,看樣子是要到外面將這個消息宣布出去。而商德全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他去了。至于他自己則在馮汝 離開之後叫來了自己從北洋帶來的一幫親信,將自己被免職的消息告訴了眾人。不理會眾人的震驚,商德全只是讓人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南昌。既然已經被免職了,那這里也沒有絲毫令商德全留戀的東西了,如此何不早點離開呢。
商德全來的時候輕裝上陣,而在南昌也沒接受過什麼禮物,更沒有置辦過什麼家產,所以走的時候也是十分方便,只用了一個下午,一行人便將需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完畢。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自然不適合在晚上的時候走了,所以商德全便打算再在軍營里呆一晚上。不過令商德全沒想到的是,得知他收拾完東西之後,馮汝 竟然派人過來通知他說已經在南昌城中為商德全他們找好了住所,還說什麼明日一早馮汝 會在城中親自率領江西官府各界為他們送行。
住在城中自然比住在軍營里舒服,而且能夠有馮汝 親自率領江西各界送行也是一種十分有面子的事情。只不過听到這個消息,商德全等人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等馮汝 派來的人剛一走,商德全身邊便有人不滿的說道︰“大人,他馮汝 這麼著急的趕咱們走也就算了,現在還像強盜一樣防著咱們,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馮汝 的所作所為在商德全等人眼里可一點都算不上禮遇,反倒是一種深深的戒備以及侮辱,如此也不怪他們會如此憤怒了。只不過就是憤怒又如何?難道還能去找馮汝 理論去不成?所以商德全雖然生氣,不過最終也只是忍著說道︰“算了,收拾東西,咱們趁著天色還沒黑進城去吧。”
“大人,難道就這麼算了?”听到商德全的話,他身邊便有手下十分不甘的說道。
“不這麼算了你還想怎麼樣?”看了那人一眼,商德全有點將怨氣撒到手下身上的感覺,“難道你還要去找馮汝 理論不成?”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人見商德全生氣了趕緊說道︰“屬下的意思是說那馮汝 不讓咱們好過,咱們也不讓他好過。不知道大人還記不記得咱們協統部的賬戶上的那九萬兩銀子?”
商德全一听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銀子。當初唐杰將林芝夏等同伙抄家的時候總共抄家了好幾十萬兩銀子,而那個時候的唐杰為了利益均沾便將其中的一部分銀子分給了商德全,數量不少足足有十萬兩銀子之巨。
那個時候的商德全擔心李瑞的事情重演所以一開始就沒敢要,不過後來禁不住唐杰的勸說便接了下來,不過他也沒敢當成自己的銀子,而是學著唐杰的樣子在協統部專門開設了一個賬戶,將十萬兩銀子存放了進去以當做江西新軍集體的財產。
雖然商德全是新軍協統,不過他花銀子的地方比著唐杰還要少,這幾個月來十萬兩銀子在商德全手中僅僅花出去了一萬兩而已,如此就還剩下了差不多九萬兩銀子。
這筆銀子當初商德全在賬目上明確寫著算是江西新軍的集體財產,所以他走的時候雖然不舍可是也沒敢動這筆銀子的主意,不過他沒敢打這筆銀子的主意沒想到手下竟然有人起來心思,隨即商德全便警告道︰“怎麼,你想把這筆銀子帶走?不要忘了現在的局勢,拿了銀子恐怕咱們前腳走,後腳馮汝 一個彈劾便會要了咱們所有人的命。”
“大人,屬下自然是不敢打這筆銀子的主意,不過那馮汝 這樣對咱們,咱們這樣一走卻要把銀子都留給他,屬下有點不甘心。”隨即那人上前小心在商德全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听了那人的話商德全先是一愣,不過隨即看了那手下一眼,也跟著一臉壞笑了起來。別說商德全身邊的人生氣了,就是商德全自己也是氣憤不已。堂堂協統竟然被馮汝 如此對待,這怎能不讓商德全生氣?只不過商德全知道自己再生氣也沒什麼用,而且他好歹也是協統,不能像身邊人那樣把不滿的情緒掛在臉上,所以才會看著像是沒事人一樣,可是實際上他心里早就憋著一股火呢。
而剛才那名屬下的建議則讓商德全突然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雖然他要離開江西了,可是馮汝 不讓他好過,他干嘛要讓馮汝 好過?而且那剩下的九萬兩銀子是他弄來的,憑什麼最後要留給馮汝 ?
馮汝 之所以如此對待商德全,一方面是他擔心商德全在得知被免職之後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比如兵變或者鼓動士兵鬧事之類的,所以才會要盡快催促商德全離開,甚至連商德全呆在軍營里過夜的機會都不給。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商德全是北洋出身的人,而馮汝 對北洋可沒有什麼好感,所以才會對商德全的態度也不怎麼好。不過馮汝 絕對想不到的是,他今天對商德全的態度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商德全很快就行動了起來。那剩下的九萬兩銀子就被放在商德全的協統部,而且只要他一天沒走,那筆銀子就在他的控制之中。很快商德全便當著下屬的面將所有銀票取了出來,“去把莊守忠叫來。”
這幾天里莊守忠算是新軍大營里最意氣風發的一個人,一方面陸軍部的電報得以讓他把一直以來都渴求的夙願實現了,那就是重新奪回五十五標一營的控制權。以前莊守忠雖然是五十五標的標統,可是由于歷史的原因他卻只能控制手中的兩個營,比著其他的標統明顯有著先天的短板。
兩個營的標統算什麼標統?所以一直以來莊守忠都可以往把駐扎在九江的那個一營控制在自己手中,名義上那本來就是該歸他管的軍隊,莊守忠自然要管了。只不過,南昌和九江之間的距離卻成了橫亙在莊守忠和一營之間的山壑,所以這一年多以來莊守忠不但沒有加強對那個一營的控制,反倒是慢慢失去了以前僅有的影響力。
本來莊守忠都有點認命了,不過俗話說世事無常,哪知道經過唐杰這麼一鬧騰,反倒是間接的促成了莊守忠的願望。陸軍部的一紙調令直接讓莊守忠奪回了一營的控制權,整個過程當中無比的順利,那馬毓寶連一點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將一營從九江帶回南昌,莊守忠的標統之位算是名副其實了,這已經足夠讓莊守忠高興了。不過哪知道好事還沒完,他剛返回南昌沒多長時間馮汝 便來到了軍營里,本來對于馮汝 進軍營莊守忠是很有壓力的,因為他怕馮汝 進來挑刺,畢竟馮汝 是巡撫,他隨便批評兩句就足夠莊守忠擔心好幾天了。
不過令莊守忠沒想到的是,這兩天里馮汝 不但沒有絲毫批評、指責過他,還反倒對他多有夸贊之詞,這個時候莊守忠也意識到了,馮汝 這是在拉攏他啊。如此,莊守忠心里的擔憂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更多的得意以及高興。
剛把一營從九江帶了回來,然後便受到了巡撫馮汝 的拉攏,這兩天莊守忠感覺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以至于莊守忠都快忽略了商德全這個協統了。按照往常情況,在商德全被免職的情況下,身為曾經的下屬,莊守忠怎麼不也得過來安慰幾句,然後送行一下。不過似乎是太高興了,莊守忠都忽略了這些該做的事情。
在商德全這一幫人的眼里,莊守忠此時的作所所謂頗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自然而言的感覺身為受害者的他們對于莊守忠的這種行為就有點不滿了。不過在馮汝 這個更讓他們不滿的人前面,對莊守忠的那點不滿也就不算什麼了。
為了給馮汝 制造不痛快,商德全選擇性的忽略了莊守忠小人得志的行為,然後在等莊守忠到來之後,拿出了九萬兩當中的三分之一,三萬兩銀票被商德全親手交到了莊守忠的手中,“拿著。”商德全說道。
而看到手中的銀票,莊守忠簡直驚呆了,呆呆的看著十分不解的問道︰“大人,這是?”
“這是咱們新軍協統部賬戶上的余銀,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這筆銀子。本來是打算用這筆銀子來改善江西新軍全軍狀況的,不過現在我要走了,也沒法親自實現以前的想法了。不過這筆銀子是咱們江西新軍全軍的,也是你們各標的,當初總共有十萬兩,現在還剩下了九萬兩,我打算給你們五十三標、五十四標和五十五標每一標分三萬兩,我沒實現的願望就靠你們來實現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利用這筆銀子,讓江西新軍變得更好。”
商德全說完,莊守忠拿著手上的銀子滿臉的驚喜,雖然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商德全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他知道這三萬兩的銀子從今往後就是他的了。雖然商德全說了是五十五標的,可是放在了他的手中怎麼處置不就是他說了算嗎?
而邊上的商德全看著莊守忠一臉得意的樣子心中閃過一絲的鄙夷,“哼,就這點出息,早晚這五十五標和你的全部身家都得變成唐杰的。”如果不是為了給馮汝 找不痛快,商德全還真不願意把銀子交給莊守忠,恐怕這三萬兩銀子就是放在他手中也遠比放在莊守忠手中的作用大得多。
不過在表面上,商德全卻是一副十分為莊守忠著想的樣子,甚至還給了莊守忠一些今後發展的建議,至于莊守忠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而隨後,拿著那剩下的六萬兩銀票,商德全便帶著一干心腹離開了協統部。
很快莊守忠就反應了過來趕緊跑出門去送別商德全。雖然之前他有點遺忘了商德全了,不過在這一刻他對商德全簡直比對自己的親爹還要親切,三萬兩銀子啊,就沖商德全給的這三萬兩銀子,讓莊守忠對商德全獻獻殷勤又算得了什麼?
送別商德全離開的人不少,除了莊守忠之外,馮汝 也假惺惺的出面了,甚至不少普通的士兵也趕來了,看來商德全在江西新軍的這大半年里也是有點成就的。
在眾人的送別之中,商德全帶著手下前往南城城而去。在城里馮汝 早就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住所。而等商德全走了之後,送別的人很快散去,這個時候馮汝 終于松了一口氣,現在商德全已經離開了軍營,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而隨後,馮汝 則前往了協統部,這是馮汝 兩天里第一次進江西新軍的協統部,之前由于有商德全的存在,馮汝 一直沒有進過這里。而現在隨著商德全的離開,這里暫時歸馮汝 支配了。
閑來無事,馮汝 便慢慢的在里面翻看起了江西新軍內部的資料。而通過這些資料,馮汝 對江西新軍的情況也更加的了解了。不過慢慢的當他看到一本賬目的時候,突然馮汝 驚呆了,只見在賬本上清晰的寫著一筆九萬兩銀子的支出,而且支出的時間還就是今天。
瞬間馮汝 就不淡定了,看到後面支出的去處,趕緊派人叫來莊守忠,質問道︰“今天商德全離開之前是不是給了你三萬兩銀子?”
這事莊守忠也不敢隱瞞,隨便便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這筆銀子不是給下屬的,而是給五十五標的銀子。這是當初商協統和各標約定好的。”
“那剩下的六萬兩銀子呢?”馮汝 趕緊問道。
“好像還在商協統的身上。”莊守忠如此回答道。
得知那剩下的六萬兩銀子還在商德全的身上,馮汝 不敢怠慢,迅速離開軍營趕往南昌城。到了城里之後更是絲毫不敢停留,直接找上了商德全追要這筆銀子。